“这个高升也忒没句准话了,我不过受了些许惊吓罢了,吃几碗安神汤安息几日便也就无事了,何至于让你是以误了差事?”王氏面上一副不附和的模样,内心想的倒是崔九怀乞假跑来献殷勤,老迈崔九思跟老五崔九乐两兄弟可不就显得有些不孝了,叫外头人看了会如何想?老迈倒罢了,虎帐在西山,没返来,人只当他没听到信儿,崔九乐这个不须坐班的闲人,这会子也许正在外头吃喝玩乐呢,倘被御史瞧见,参他一本,岂不连好轻易花银子捐来的官儿都要丢了?
钟文谨还没拿到钱箱子呢,天然是不会生机的,她好脾气的笑道:“方才不该只问太太我们府里的丫环的,还该也问问其他府里的景象,丫环便罢了,若真是个女人,太太必晓得的。”
因说到这个,又想起一事来,他问王氏道:“本来顺天府的人要亲身上门来问的,不过我替他们问了再转告他们也是一样的,也免得母亲带病会客。这三十年来,我们府里诸人去慈安寺上香时可有丢过丫环?年龄约莫在十三到十六之间。”
拜宿世所看的宅斗小说所赐,钟文谨立即在脑补了一出宅斗大戏。
崔九怀叹了口气,与她道:“丫环甚么的,母亲身然不晓得,如果女人的话,她就只记得一个,程家大女人曾在大雪天摔断腿过,因程大太太与二婶是姨家表姊妹,母亲还打发赵妈妈上门看望过。”
说到猜想,钟文谨另有个迷惑:“为何将排查的年份定在三十年内?也许还要长远呢?如此一来的话,有怀疑的就不止林大奶奶一个了。”
钟文谨不想他竟如许察看入微,又见菘蓝被他打发了,便道:“我感觉也一定必然是丫环,也许是哪家的女人呢。”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崔九怀从里头走出来,神采有些庞大,走至钟文谨中间,也没逗留,径直往前走去。
崔九怀闻言,感觉有理,忙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再出来问问母亲。”
说着,打量了跟在钟文谨身后的菘蓝一眼,菘蓝顿住脚步,待主仆之间隔了足有二十来步远时,她这才重新抬步。
王氏问完了想晓得的,再次催促崔九怀去衙门,崔九怀已然乞假,又怎好再去?但他嘴上并未说甚么,只叮咛王氏好生养病,便带着钟文谨辞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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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费事了么,虽说死的只是个丫环,但这丫环如果哪个太太、奶奶身边服侍的,畴昔了这么多年,尸身上能给出的信息极少,想要查出凶手难度无异于登天,这丫环的主子可不就成了背锅的阿谁?
钟文谨狂喜:“真哒?”
王氏这会子没在东稍间了,而是挪到了她平日迟早诵经的西次间,头发已梳好,衣裳也换了家常的,正半躺在背阴的罗汉床上假寐。
崔九怀哼笑出声,表情颇好的勾唇道:“能够。”
崔九怀行了礼,回道:“本不该如许早的,只是我听高升说母亲病了,便乞假赶了返来。”
钟文谨“嗤”了一声,诡计论道:“再没哪家女人自个去寺里的,必是要跟着长辈的,倘这长辈是个心疼她的,见她丢了,天然不会不叫人找寻。若这长辈本来就带着歹意呢,比方暴虐继母甚么的,不说不找寻,没准还给她扣个与人私奔的帽子,再赶上个‘有后娘就有后爹’的胡涂父亲,可不就悄没生息?过后对外只说病死了,外祖家又不肯出头的话,谁还会理睬这个?再者,也许害她的就是这暴虐继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