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转头,又想起明思之前的各种表示,顿时又觉这“好性子”三字,只怕有些不大贴切。敢孤身闯宫面圣的女子,那里能是普通女子能有胆量做的事儿?
还未细心想个明白,嬷嬷洒完帐后,别的两个嬷嬷又各抱了一个不知是谁家的小孩过来。都只周岁模样。软软奶香的一团,在两人身边爬来爬去。
愣了愣,她细心搜索了一番,最后放下丝线,同忠勇王妃笑道,“嫂子,该你了!”
四夫人笑着红了眼圈,却未有落泪。
荣烈依足了端方,先同明思拜了老太君老侯爷,最后又一同朝四老爷四夫人施礼。
嬷嬷同侍女们如同流水线般谙练。未几时,衣裳就穿好了。
明思听不大清楚那嬷嬷念的甚么话,除了盖头的启事,另有一个启事便是房里很吵。
大胡的婚俗同大汉也有很多相通之处。
和泰郡王妃却还年青,看着这香膏露倒是诧异。“这是那边来的?好似还没见过。”
紧接着。两个全福嬷嬷一边念念有词的诵着喜庆话儿,一边将手中的莲子花生之类的干果朝两人身边洒。
直到卯时初,帽儿吃紧地将她唤醒。
忠勇王妃身边的大丫环也接过帽儿递到身前的香膏露,帽儿浑厚笑着,“两位朱紫喜好,她想必也是欢畅。她就爱弄这些个,”又指了指桌上的各式小点吃食,“这些也是她弄的呢。”
用了以后,发明这香膏露虽不如头油梳得那般健壮,但胜在香味平淡。不像头油那般香味浓烈。而头发也不会固结粘成一块,用了后,头发还是乌发幽幽,根根清楚服帖,看着却甚是天然。
两位命妇诧异对视了一眼,和泰郡王妃退开,一名全福嬷嬷端着金梳上来。
全福嬷嬷将床上的纱帐放了下来,又将外侧的垂幕放了下来。
学了那么多汗青,她也未曾传闻过,明思忍不住腹诽。
遵循西胡婚俗,新郎须得亲身打马迎亲,还要入府同新娘一道伸谢岳父岳母的生养之恩,方将新娘迎走。
那孩子被晃得极舒畅,加上闻着明思身上似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声音也柔嫩舒畅,便将小拳头塞在嘴里“咯咯”笑了起来。
打马绕城一周后,才到了睿亲王府。
也不由地惊奇笑道,“但是先绞过了?”
明思本来觉得入了新房就没她啥事儿了,可明显,她想错了。
看着那宝衣同罟罟冠上那些灿烂夺目的各种宝石珍珠,明思独一的感受是,明天必定轻松不了。少说,这一身也有十几斤重。
一旁陪侍的嬷嬷笑着将明思扶上了床盘腿坐好,便回身朝被一群兄弟侄子簇拥在前的荣烈恭敬一礼,笑呵呵道,,“请王爷坐床洒帐。”
大胡元年四月初九,诸事皆宜。
不但都城中的各家达官权贵来了,连太后同元帝皇后也都亲身来了。一向比及两位新人行过了各项大礼,新娘被送入的新房。太后同元帝皇后才摆驾回宫,留下了一群笑得甚不怀美意的王爷皇子。由得他们折腾。
就在明思筹办舒口气时,四人中那位年纪最大的全福嬷嬷的声声响起,“诸位主子闹洞房可得悠着点,太后娘娘说了,亥时中,也就差未几了……的话:一更奉上~~~二更约莫4点半~~~
头一夜,太后就遣了四个全福嬷嬷八个侍女到了纳兰府。除这十二人奉侍的,另还请了两位命格清贵的宗亲命妇同这十二人一道,也于头日就歇在了纳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