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当中的答案,却比料想中更难接管。
中宫内的宫人仍然照着宫中端方一个接一个地通报皇后旨意,直传到中宫以外,围守的皇子府亲兵站成两排,纷繁跪地叩拜,恭迎皇后凤驾。
慕从锦去找军医换药,钱珞瑾坐在椅子上,劈面挂着铜镜,铜镜里的少女满脸泥泞,狼狈不堪,她又低头看看身上,衣服也污迹斑斑,好几处擦破的皮肉就是坐着也会丝丝地蛰疼,但她如许狼狈都不算甚么,乃至慕从锦的腰伤也不算甚么,另有那么多人,就为了那把金制九龙盘绕的椅子丢了性命。
丽贵妃觉得本身周到地封闭了动静,唯独漏算了东流道长,东流一贯无欲无求,在宫中也只居在天子秘设的丹房,丽贵妃压根没把他算在需求防备的俗世凡人里。
“如果二皇子即位,我们命都没了,我的伤又算甚么。”
老寺人立即用尖细宏亮的嗓音传旨:“皇后娘娘摆驾三皇子府!”
就在钱珞瑾三人快马加鞭向寒鸦族聚居之地赶去的时候,都中城里是更大的烽火。
皇后终究站起家,奉侍皇后多年的老寺人忙上前扶住皇后的手,只听皇后凤令亲启:“摆驾三皇子府。”
慕从锦敞着衣服躺着,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要不是他腰侧一大块渗血的白布缠着,还觉得是做下贱的事情。
由先祖天子安定的这一片江山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诸侯盘据,分崩离析。
“儿臣不会悔怨,父皇的皇位名正言顺,可天下人又如何评价父皇?可曾有人至心恋慕过他?儿臣无愧于心,不在乎后代之名。”
“花表舅……护送我们的那些羽林卫……如何样了?”
各地虎帐几次变更,如果有人能俯窥这个天下,定会感觉那像一群群玄色的蚂蚁在搬场,只是这些蚂蚁倒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军医很懂情/趣地把药交给钱珞瑾,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