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不是有别的相好的了,我就晓得你刚才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女尼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中间端着碗的丫环一个颤抖,差点把水洒出来。
因怕人发明,她疾步掠入了那间庵堂,内里供着三尊佛的画像,地上摆列着蒲团,公然是尼僧们念佛的处所。
那女尼还在房间里,二娘靠近她方才戳的洞一看,本来搁在桌子上的那箱银子已经不见了。一只乌黑的手正捏着半锭银子往一个小巧小巧的荷包里塞,又将那荷包塞到床下,然后缩进帐子里穿衣裳去了。
因而这贵妇人便在丫环的搀扶下进了大雄宝殿,跪在蒲团上诚恳祷告,后又求了一签,诗曰“红日当天照,光辉遍四方;西川人着锦,红紫满长春”,乃是个身材病愈的大吉之卦。
那尼僧目睹一千两银子从面前飞过,那舍获得嘴的肉飞掉,仓猝命人带路,将这贵妇人引入前面客房。
别的一个丫环急道:“师太,我家少奶奶素故意疼之症,就是为了这病才到处拜佛求医,师太这里可有歇息之地,容我家少奶奶略躺一躺,我们随身带的有药,少奶奶吃过药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四目相对,瞥见她眸子一转,褚直当即打了个寒噤,脱口而出:“你休想!”
容颜被轻纱讳饰,这妇人风韵不但不减,更显婀娜奥秘,风骚无边。
女尼鄙人面念念有词,声音飘了出来,只能感遭到很虔诚,却听不出她念的甚么。
说到这儿,二娘闻声“啪”的一声脆响,只听内里女尼惊道:“你竟然把银子给捏成两半了!”
二娘进了大殿,见除了三座佛像空无一人。佛像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两旁垂着黄色布幔一动不动,很有阴沉之感。
褚直必定没有力量完成这么高难度的行动的……叹了口气,二娘眼睛俄然被桌上翻开的箱子吸引了。
半个时候后,一辆挂着香球的富丽马车停在了栊云庵门口,先下来两个华服丫环,小厮在车前伏地跪下。栊云庵的尼僧先看到一只缀着龙眼大小明珠的大红软缎绣鞋探出来踏在那小厮的背上,接着一个身材高挑,戴着满头珠翠金凤头面钗梳,身穿大红通袖五彩妆花袍儿、金枝线叶沙绿百花裙的贵妇人才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
丫环取出两锭银子来:“劳师太先送热水、洁净的巾帕来,这些不算在香油钱里,等我家少奶奶醒了,少不得感谢各位。”
一阵风吹过,人影在回廊上一闪便不见了踪迹,等香客从念佛堂里出来,全部院子又规复原样。
如果这女尼在这儿念上一两个时候,她只能脱手打晕她了,把褚直放在客房里,她也不放心。
只听那女尼颤道:“……三……哥……亲……达达……”
七宝莲花灯是栊云庵最贵的长明灯,尼僧正欢畅地听着,那贵妇人俄然捂着心口软软倒去,幸亏被她身边的丫环扶住,惶恐哭道:“少奶奶,少奶奶……”
这时绣床咯吱咯吱猛地闲逛起来,二娘如何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忙把脑袋缩到窗子上面。
两尺长、一尺宽的朱红箱子,恰是户部用来发放赈灾之银用的箱子!
贵气和文雅,二娘眸子一动,俄然和褚直的眼睛对上了。
绣床又是一阵咯吱乱响。
一盏茶工夫畴昔了,二娘筹办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