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吓的目瞪口呆,她从驴车里看得清楚,从燕京方向驰来几匹骏马,与牛车方向相反,本来各走一边。不知如何回事,两端牛靠外的那头吃惊起来,“哞”地叫了一声就发疯向前奔去。娘啊,他们这辆驴车正挡在前头,见那白牛拉着犊车冲来,许氏吓的要瘫倒在车上。

那边老夫人已经醒过来了,几下吃了孙子送到嘴边的枣儿,忍不住心花怒放大笑起来:“好好……”

她镇静并不是因为明天就进侯府了,而是这一起的所见所闻实在大出不测――没想到大熙是如此繁华。出了青牛县,湖东的繁华程度已经叫顾二娘心生感慨,当时候她才晓得父亲手上的路引根基上是无用的,只在颠末淮阳的时候才有人查了一下,还是因为本地产生了盗匪案件。但湖东夙来是鱼米之乡,经济生长程度较高在道理当中。过了淮阳往燕京一起而来,人越来越多、门路越来越宽、屋子也越来越高就有点出乎不测了。

北里门里的两个丫环头撞在壁上砰砰响,底子瞧不清前面,只看到一道道影子从疾走的犊车两旁飞过。

这几天走的路,路上都是车马不断,光是车就有很多种,有牛车、马车、驴车,另有人力车。马车和人力车不提,牛车有一头牛、两端牛、三头牛拉着的,诧异的是那些牛车上面不知弄了甚么,还未靠近,浓烈的香味就劈面而来。问过林忠才晓得那就是驰名的“犊车”,上面装的是香球,燕京朱门斗富就专门比谁的犊车豪华,谁的犊车香。另有那驴车,顾二娘第一次见二十头驴子一起拉车的震惊场景。那么庞大的车都能进城,二娘对燕京已经很神驰了。

此时不消谁说,大字不识一个的许氏也能想到这架牛车的仆人必然身份不凡,她有些畏敬地朝前面的车厢看去。以她的目光,是看不出那色彩乌沉却奇特地披发着幽光的车厢用的是甚么木料的,但却为那精美的镂空车窗、上面高雅斑斓的斑纹所吸引。

老夫人这时还不顾上缉捕祸首祸首,她怀里的褚直两眼向上翻着,喉咙里一阵阵的出气,收回的声音让那两个丫环吓的手脚颤抖眼泪直流。

“直儿,直儿……”

那老者是个鬓发如银的七旬老母,头戴金厢玉寿星冠,穿戴青织金妆花通袍儿,慈眉善目又不失严肃。

可现在他重活在了二十二岁,身子尚未病入膏肓,他另偶然候,统统都还来得及,连这枣他也还能吃……

少年初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一件大红织金妆花仙鹤缎圆领缎衣,系着金镶碧玉带,因坐着瞧不见底下穿甚么鞋子。初看眉如墨画、目若秋波,让人赞叹不似人间会有的风骚人物,细看面色格外惨白,浑身繁华却也压不住那天然的孱羸。应过了弱冠之年,只是因为病弱显得幼年罢了。

“直儿,碧檀和抱琴那两个丫头可还算稳妥?”老夫人含笑问道,趁手将中间的十锦攒心盒子翻开,“这是东府秀珍丫头送来的,让我尝个鲜。我瞧着旁的都没甚意义,就这金丝醉枣还算合口……”

见他还在犯胡涂,顿时人气道“还不从速把红花扯下来”,就拍马向椟车走去了。

过了灵隐寺,往燕京的路更加热烈。顾二娘目测这条大马路起码有七丈宽,两侧还栽种了杨柳,路上也没见过量的牛马粪便,本来从这里已经设有驿站专门打扫马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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