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兰遂将那日的景象一字不漏地说给两人听。

她这会儿肝火攻心,满口数落,沈氏没体例,只能听着。

好轻易等数落累了,沈氏才道:“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她俩的话当然可托,不如问清楚……”

老夫人瞧罢,因不知傅煜有没有筹算带魏氏回门,叮咛人去问问。

说着,便将粗拟的礼单递给老夫人。

“关于魏氏的?”

“昨儿德明说,都城里那位的龙体是愈来愈不好了,整日召太医在旁候着,没准儿哪天就得变天。媳妇按着往年送往都城的礼又添了一份,筹算叫人早点出发送畴昔,母亲您瞧瞧。”

苏若兰便趁着这个机遇,请熟悉的仆妇提示了老夫人一声,争夺将她调回身边当差。

攸桐摸索着道:“是去祈福么?”

“有甚么不敢的!”老夫人没了耐烦,“你何时学的这啰嗦模样!”

“嗯。奴婢原想早点来禀报,又怕……怕被说是挑衅是非,不尊主子,这几天踌躇着没敢开口,方才听夫人提及,想着这事关乎府里的名声,不该坦白,内心踌躇,才会入迷。”苏若兰跪在地上,神情却暴露些愤然,“可这究竟在太……”

她本来就是先入为主,认定了攸桐水性杨花,刚嫁过来便沾花惹草,瞧那蛛丝马迹,无一不是左证,内心坚信笃定,语气便极其果断。末端,又叩首道:“奴婢记取经验,不敢挑衅是非,这回是亲眼所见,绝没半个字的谎话。老夫人如果不信,可叫金灯来扣问,那天酒楼门前的事,也有很多人见证。”

丫环听明白后去了,老夫人收回目光,偶然间便瞥见了苏若兰,木头人似的呆站在那边,脸上神情古怪,似在入迷。因想起南楼另有些压箱底的东西,傅煜不常用,放着白落灰,不如提点周姑一声,送去魏家充数,遂道:“若兰,你过来。”

老夫人挨个瞧了,点头道:“就如许办吧。”

沈氏忙扶着,给她顺气,劝道:“母亲消消气,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这日前晌,沈氏将手头压着的事儿都办了,有几件需跟老夫人商讨,怕丫环们传话不清楚,便趁着日头和暖,往寿安堂里来。

中间沈氏瞧见,便道:“也许是有不便利说的,母亲,不如叫旁人先退出去?”不等老夫人说话,苏若兰便先忙着点头,满脸感激。老夫人对这行事恭敬乖觉的儿媳倒还算不错,遂摆摆手,等世人都出去了,才沉声道:“究竟如何回事?”

沈氏忙使眼色叫金灯和苏若兰出去。

沈氏被噎得无话可说。

老夫人听了,脸上的笑也收敛起来,“当初为修平提亲时阵仗不小,总得摆给外人看看。我们这儿天高天子远,都城里却有很多人盯着,若太冷淡薄弱,不免叫人犯嘀咕,胡乱测度。”

半晌后,见老夫人和缓了点,才道:“那就叫魏氏来问问,如果曲解,也别冤枉她。如果真的,就该管束,哪能您在这儿气坏身子,她在南楼清闲安闲呢?”

现在寿安堂里缺人手,苏若兰早前在这里办差妥当,这阵子又诚恳改过,孝心可嘉。

遂将苏若兰降了两等,摆明尊卑有序的端方,停歇此事。

反观魏攸桐,不晓得讨长辈欢心不说,还勾得傅煜都有些摆荡,掉过甚劝她谅解。

“奴婢……奴婢……”苏若兰嗫嚅了两下,才低头道:“奴婢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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