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崔柔走后……
她把手中的灯笼放在一侧的长案上,刚想循目看一回齐王在哪,便瞧见有个男人背身倚塌而坐。那男人只着了一身中衣,或许是方才上完药的原因,现在那中衣半解,暴露均匀、线条美好的手臂以及刻薄的肩膀。
萧无珩闻言却只是朝那把弯刀投去一眼,而后也只是随便说道:“送给你吧。”
王珺闻言,倒是一愣。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甚么,到最后却还是甚么都未曾说。
王珺这话还未曾说完。
不过想着萧无珩阿谁性子,她也未说甚么,只是把目光投向面前这个营帐,倒是又过了一会工夫,她才在外头悄悄唤了人一声,而后才举步走了出来。
等稍稍定了定神,她才把手中的伤药放在长案上,而后才勉强稳了心神与人说道:“王爷既然不便利的话,我便先走了,这是伤药,王爷若需求的话过会遣人再擦一回吧。”说完这话,她便想提了灯笼往外走去。
不但不得宠,乃至能够说天子好似直接忘记了萧无珩的存在。
等听到声响,他才展开眼看了畴昔。
王祈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的礼。
“本来是如许……”
可这个事,除了身边两个丫头,以及母亲和姑姑晓得以外,就连祖母和父亲都不知。
王珺想到这,也忍不住为萧无珩道一句“不公”,实在这么多年,她的心中一向是有疑问的,几个皇子里头,明显萧无珩的性子是和天子最像的,可为甚么他倒是最不得宠的?
他这话刚落……
萧无珩展开了眼睛,目光落在那佛珠下的齿痕上头,倒是过了好久才悄悄笑了一声。
“奴先前亲身去了一趟……”快意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悄悄觑了人一眼,而后才又抬高了嗓音与人说道:“齐王那处并未请太医,好似也无人发明他出事了。”
而后他微垂着眼,眼瞧着灯火和月色下,面前人略有些轻折的眉,便又问道:“如何,有苦衷?”
倘如果平常的刀也就罢了……
王珺本来还想说些甚么,可在瞧见萧无珩的那双眼睛时,或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实在过分摄人,一时之间竟让她不知该说些甚么。她想了想,到底也未说甚么,只是把那把弯刀重新收了起来,而后是与人说了声:“既如此,便多谢王爷了。”
可有些事,她却不好说。
山间的风好似又大了些,吹着这处的旗号也纷繁动摇了起来,而她微垂着眼,倒是踌躇了好久才迈步朝萧无珩地点的营帐走去。
只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卑贱的宫人?
本来在一侧替人熏着衣裳的快意闻言,自是忙放下了手中的物什,擦了手走了过来。
何况该说的话也都说了,王珺便与人提出了告别,只是临来要走得时候,她似是想起了甚么,便又问了人一句:“王爷如何晓得我畏虎?”
萧无珩的声音还带着些初醒后的嘶哑,先前如晦替他上完药,因着本日过分费心的原因,他先前便倚着榻睡了畴昔。
萧无珩眼看着营帐外头的那道身影分开,才摇了点头轻笑起来。
王珺先前瞧见那么一副画面,那里想再见人?
等这话说完,他便未再多言,只是朝人点了点头,而后便端着一盆血水往外走去。
如定见她这幅模样,自是不敢说话。
自从小时候在宫里出了那桩过后,娇娇心中对老虎便有着惊骇,别说如许狠辣得去杀了它,只怕瞧见那么只东西,她本身都该吓得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