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杜晗昱怯生生的昂首往宝座台看去,忖着难不成首辅大人是要给他保媒?能让首辅开口的天然不是普通的贵府令媛。

“回大人,小人年初刚及弱冠。”

看来现在这位不幸的傀儡天子, 除了庆怀王和汪萼这几小我外,朝中再无支撑。本日庆怀王不在,便更显寡不敌众,势单力薄。

但是身为尽忠皇上与庆怀王的臣子,若逼他说出那真龙乃是玄龙,亦是誓死不能!

***

“啪即”一声,苏妁不谨慎摔了个瓷碗儿, 这下堂前世人的目光悉数聚了过来, 一时候阗寂无声。

“好啊,那就让杜公子来舞上一支吧。”

虽说汪萼一向是保皇派,也仅限于各种任免政策及朝中事件上与首辅一派对着来。但若要他公开出声反对谢首辅的执权,他不敢。毕竟连宝座台上着龙袍的那位都不敢。

闻首辅大人唤,杜晗昱立马停了脚下行动,恭敬点头立在堂前,气喘吁吁道:“大人请指教。”

稍顿了顿,见那杜晗昱喘得没多短长了,谢正卿才开口:“杜公子本年多少?”

这厢苏妁也回了女眷的席位当中。

若非身为女眷不能冲去前堂,以她当时的大怒定会狠狠甩苏妁一个耳光!

饶是狼狈,但眼下除了装晕,已无路可退。

台下世人天然晓得汪萼只是装昏,杜淼命府里下人将汪大人抬去配房,请府医好生照看。不过经此一闹,杜淼也对这个将来的儿媳另眼相看了。

那珠帘摆闲逛荡,帘外嫣媚秋色不时映入瞳中,忽隐忽现。小丫头得志,倒是晓得睚眦必报。

汪萼骇然!抬眸与这小丫头对视一眼,心道,看似人畜有害,倒是这般的坏!

苏博清说非她不娶,可被她一番激愤,转头就去求娶了别人!

谢正卿信手在翡翠玉盘中捏起一粒樱桃,放入口中。昔日他最不喜这些花花果果,本日却觉这小小朱色分外馋人。特别是在齿间绽放的那刻,甜美清润,又带着丝丝酸涩挠心。

剑尖挑起,双腿高涨,腰身伸展,手脚灵动,劲断意不竭,势断意相连。剑法里既带着迫人的煞气,又带着款款柔情,似神仙驾雾,又似雨打浮萍。

变了……统统早就变了。

一个动机闪过,谢正卿舒了一口气,眯眼看着堂前舞得正欢的杜晗昱。心中冷嗤:哼,或许该让她看看此人的另一面儿了。

只要她,傻傻的痴心不改,自作多情。

“承蒙首辅大人看重!若小人当真有幸求娶公主,定会……定会惜之敬之,一世恩爱。”说罢,杜晗昱脸颊竟显羞赧之色。

众目睽睽之下, 佯作听不见也不成了。汪萼扫视一圈儿诸位同僚, 知现在众口铄金, 公愤难犯,便对付着点点头,声若蚊蝇:“看到了。”

“苏女人,方才都说有龙飞了,是真的吗?”

苏妁说拿她当闺中姐妹,一世相扶,现在却当众热诚她爹,气至昏迷……

本来也无人计算这点小事, 可紧接着她又将先前的话问了一遍:“汪伯伯,您看到天涯的那条龙了吗?”

“噢?”呵呵,谢正卿心中嘲笑。王谢公子当堂剑舞,又与舞姬何异。

苏伯伯说一日为师毕生为师,可儿才刚升迁进了戊京,就背信弃义要与杜家联婚!

屏风的这头,苏妁的眼里、内心、嘴里,都已被面前的珍羞美馔塞得满满铛铛,再也容不下一粒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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