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妮微微一怔，面色微微有些茫然。
说着，沈素心不由轻笑两声，抬起手，悄悄摩挲了一下本身绝美的脸庞，轻道：“如果能够选，我倒甘愿本身的面貌，只是能称得上一个‘美’字，便充足了。如果在前面还要加上一个‘第一’的话，还是敬谢不敏为好。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不是……若不是我的那些姐妹，都不是甚么浅显女子，或许，我的日子，要比现下难过很多……元妮，你明白我的意义么？”
沈素心轻道：“元妮啊，我沈素心，只是一个浅显的女子罢了。虽说很多人誉我为都城第一美人，实在，曾经，我还曾做过都城第一才女。但，不管是美人，还是才女，都不是我沈素心想要的。”
沈素心悄悄叹了口气，转头不去看元妮，沉默不语。
元妮咬了咬下唇，轻道：“少……九蜜斯，皇上他……他始终对你念念不忘，现下，他……他如此对待我邓家，九成也是为了九蜜斯您的。如果……如果九蜜斯您……您肯承诺皇上，皇上不但会放了我邓家，便是你们沈家，也会规复当初的繁华繁华……”
元妮望着沈素心那似笑非笑的面庞，俄然间，一股莫名的惊骇在她心头升腾。她怔怔地，茫然地，惊骇地望着沈素心，颤声道：“九蜜斯……元妮……元妮……元妮不晓得……”
元妮微微一怔，轻道：“回九蜜斯，恰是，元妮恰是邓家的家生子。我爹、我娘都是邓家的下人。再向上追溯五代，也都是。”
元妮怔然半晌，轻道：“元妮曾听少爷讲过，少爷他……不想要通房丫环。少爷曾说过，如果……如果元妮有了心仪之人，少爷便会将元妮嫁出去，另给元妮办一份嫁奁……但是……但是九蜜斯，元妮更但愿能成为少爷的女人……”
沈素心又摩挲了一下元妮的头发，轻道：“但是，元妮，你却要劝我放弃，放弃成为一个最幸运的女人的机遇。你说，你是不是太残暴了呢，元妮？”
沈素心轻道：“最好的成果，便是这三小我，实在底子就是一小我。而最坏的成果，便是这三小我，实在就是三小我。”
元妮闻言，也不由一怔，沉默好久，俄然道：“少夫人，传闻皇上曾言道，如果……如果少夫人您……您去见他，他……或许会放我邓家一条活路的……”
沈素心微微一笑，轻道：“元妮啊，我俄然很想晓得，如果没有这很多事，如果梁国公府还是梁国公府，宁国公府还是宁国公府，素心终究顺利地嫁给了远明，成为了他的正室夫人。你，元妮，会如许多公子少爷的贴身丫环普通，成为他的通房丫环么？”
沈素心闻言，亦是一怔，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盯着元妮，直将元妮盯到手足无措，才轻叹道：“你方才还唤我做少夫人，莫非，你就感觉，将我这少夫人送给那小我，他……便会放生远明么？”
并且，元妮心中，也有些许迷惑。所谓都城第一才女，可不是沈素心呢，而是沈素心的大姐，丰亲王世子夫人沈素雅啊！不得不说，沈素心的确很有才调。但她是见过沈素雅的，沈家嫡长女那份出类拔萃的淡雅、安闲，较之沈素心，还是略胜一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