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讲电话的风景,顾良品敏捷给本身算上笔账。莱茵嘉园的屋子固然是老妈出的首付,不过月供由她还,再加上吃穿用度,她每月的薪水勉强够用。算一算这几年存下的钱,她哀思地发明,估计只够赔个零头。
公然,邱家的古玩老值钱了!
只见邱比特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冲向餐桌,他抹着眼泪大喊:“谁偷了我的生果糖?!”
李姗的老爸是大学考古系的传授,这几年退休在家写书,偶尔出去讲讲课。顾良品拎着一兜子花瓶骸骨找上门时,他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电视里的鉴宝节目。
可直到中午,邱子珩的电话一向没打过来。倒是老邱董打了个电话返来,说下午带几位老朋友来家里喝下午茶。
……哦不,是她死定了。
……卧槽,真是要命了!如果老邱董赶在邱子珩之前发明花瓶没了,结果的确——不、堪、设、想!
老爷子疑窦丛生,把脸凑到花瓶上,贴着看到发楞。顾良品几欲瘫软在地,她很想拿把菜刀一抹脖子,趁便道出真相:求您别比了,这只就是淘宝货啊!代价一百大元,经不住讲求的!
他上午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恰好是顾良品接的,他当时惊奇地问她,为甚么没去上班?她信手拈来个来由:头疼。老爷子信觉得真。这会儿,他大风雅方地把她先容给土豪老火伴,再天然不过地称她为“儿子的女朋友”,并且号召她坐下一起喝下午茶。
既然请了假,顾良品也不消去公司了,她浑浑噩噩地回到邱家。一进门,她便看到空荡荡的博古架,内心一阵揪紧。不知是不是她看惯了架子上摆个花瓶,现在架子俄然空了,她感觉特别较着,特别刺目。
而她却有些食不甘味,眼尾的余光不时瞟向扭转楼梯口的博古架,恐怕情急之下憋出的招数乱来不过老爷子的法眼。幸亏老爷子压根没往那边看,一向跟一众老朋友聊得兴味盎然、乐不成支。
“我还想问你呢!你跑哪疯去了?我下午给你打了八百通电话,你都不接!”他一边解领带,一边嘲弄。
邱子珩乐了,“哟,你这是要进级当媳妇的节拍啊,竟然不上班在家陪老爷子!“
时候紧急,底子不容她多想,顾良品抛弃糖果,鬼鬼祟祟地出了门。一件古玩分分钟要了她一辈子的人为,以是她完整没心机上班了,打了个电话到公司告假,便驱车直奔李姗家。
避无可避,老爷子终究停在黄花梨博古架前二十厘米处。
不料,顾良品刚奥秘兮兮地开了个头,李嫂俄然大喝一声:“开饭了!“
李传授不忍心目睹她绝望至极的模样,好人做到底,他当即给花瓶的残骸拍了照,传给一名熟悉的古玩修复师。
……妈呀,莫非要我去渣滓堆帮你把糖捡返来?
邱比特明显没法接管此般残暴的究竟,他含着眼泪看了看面色寡淡的爷爷和粑粑,终究把渴求的目光聚焦在顾良品身上,他软软糯糯地拉起她的手,要求道:“姐姐,你帮我找找,好不好?”
卧槽,本来古玩花瓶竟然是熊孩子窝赃的处所!
她这一嗓子河东狮吼,刹时把老的小的全招下楼了。乃至于顾良品不得不把卡在喉咙眼的关头词,生生吞回肚子里。
“去你的!我得跟你说件事,花瓶……”她决计抬高嗓音,凛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