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文贵搂着她道:“只是京官不如处所上油水多……不过,这些年也够了。这读书人如果被财帛捆住了手脚,便落了下乘。想当年我十年寒窗苦读,独一志向便是金榜落款,进入庙堂当中,出将入相,一展平生抱负。”
固然嘴中这么说,到底心中是欢乐,便又说:“我自小京里我爹爹和哥哥们跟前,这些话听很多了。当年你中了进士,和我二哥交好,他便我爹爹跟前一向说你好。我爹爹才不顾我娘反对挑了你做半子。到底你还争气,这十来年从一个七品知县做到五品知州。另有两年,等上头考成了,你洛州这些年政绩也好,必然是会往上升迁。到时候再走一走干系,到京里去当个京官罢。”
罗氏听他说着说着冲动起来,便倚他肩膀道:“你们男人想得都是这些封侯拜相,得展平生志向一类事儿,可我想得是我爹娘日渐一日老了,自从跟着你后,这十来年只我爹娘做整寿时候归去过两次。如果你做了京官,便也能常看到他们了……”
腊梅点头:“我骗你做甚么?这话是我亲身听到。”
王姨娘心中一面想着些陈年旧事,一面端着茶盏唇边浅浅抿着,抬开端来,脸上堆着笑看着和庆成郡主拉家常满脸笑罗氏,眸色渐渐冷下来……
原来往年羽若曦来找炎无忧玩,两人都一间房中住,一张桌子上用饭,一张床上睡。罗氏本来想着这庆成郡主本年也及笄了,也算是大了,该清算个院子来与她住显得尊敬,谁知她还是小孩儿脾气,还想着要和无忧一个房里住。也罢,她既然这么提出来了,就依了她。因而罗氏便说:“那就依郡主所言,你到无忧房里和她一起作伴儿罢。”
此时已是暮秋,入夜得早,现在早已黑了。汐颜起来,穿好衣裙,腊梅便将食盒捧出去,汐颜房中小桌上摆上饭菜。汐颜随便用了些。
说到这里罗氏就不说了,只是看着炎文贵,仿佛倒是等着他下文。炎文贵闻言,不由猛地床榻上一拍,“我如何忘了这个理了。豫王现在固然大权握,但当今圣上是他一母同胞哥哥,对他宠任和仰仗颇多,朝堂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呼风唤雨,只要不威胁到帝位。可如果太子即位临朝,那这位高权重皇叔就……”
“哦?”炎文贵转脸看向罗氏,极有兴趣道:“娘子,无妨说来听听。”
汐颜忙起家应了声“是”。罗氏又叮嘱了王姨娘和焦姨娘几句话后,世人便散了各自回房。一回到本身房中,山茶和腊梅迎着她,却见她神采委顿,话也不说,直接到卧房里上床睡了。这时还不到申时,常日这个时候恰是她进到书房中去奉侍炎无忧读书,按说是没有风俗这个时候睡觉。以是山茶和腊梅奉侍着她衣上了床后,两人到外间宴息处坐下做针线不免要猜明天她是如何了。
罗氏嗔着推了他一把道:“老迈不小了,还这么不端庄。”
一声声拨动她心弦,怕是一世也难以忘记。
“就是个威胁了。我想圣上为豫王世子选得定是如翰林院等清流文官之女,且品阶不会太高。豫王已经位高权重了,圣上莫非就不想制衡一下他世子。以是这世子攀亲定然不会是根底厚重公侯世族,也不会是领兵都督武将之女。如果豫王本身有眼色,他就应当为世子遴选品阶不高官宦之女求圣高低旨赐婚,避了怀疑,也向圣上表示忠心。以是,我想如果我们无忧通过郡主也是很有能够进王府为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