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来,汐颜正房中洗漱,嫡母吴氏破天荒到了她房中对她说:“本日女儿便要去洛州,我来替你梳头罢。”
汐颜站起来走畴昔一看,一碗粳米粥,几个薄皮儿素馅儿包子,一碟子酱笋干,一碟子十香瓜。这比她平时吃得早餐精美多了。
汐颜支吾道:“这个我也不知哩,婚事都是爹爹筹措……”
汐颜听了止不住吓得脸都变了色,一颗心“咚咚”乱跳起来,不知该如何辩白作答,只将头埋得低,心道,祖母人虽老了,但却并不胡涂,这婚事竟叫她猜着大半。只是她并不晓得,本身要嫁得人并不是炎知州嫡子,而是他嫡女。如果祖母晓得了,还不知会如何想呢。
汐颜避开祖母探听眼神,低首下去讳饰笑道:“祖母多心了,我这婚究竟是早议着,只是克日才定下来。”
心中却想,就是我这古怪八字招下了这桩荒唐姻缘哩,哎,提及来真应了一句老话儿,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待吴氏走了,刘氏便一把拉了汐颜手到桌旁圆墩上坐下问:“孙女儿,你实与我说了,你这婚事到底是怎回事?为甚让人感觉甚是奇特?”
刘氏略想了想便说:“难不成炎知州家里那嫡子身有残疾?又或者是病入膏肓,娶你进门儿去冲喜?”
汐颜闻言略带些羞意低首下去小声道:“娘亲讽刺了……”
吴氏挥了挥手道:“坐下罢。”
这话说得无穷低徊,叫汐颜听了心中是酸涩非常。只得一个劲儿安抚祖母道:“爹爹和娘亲从未存了如许心,还请祖母放宽解……”
“你爹爹一夙起来叮咛外头公人备好了车马,你些吃罢,不好让人久等。”吴氏一旁轻声催她。
刘氏稍稍侧着脸又问:“孙女儿,本日你这般打扮是做甚么?”
汐颜不答,只是如同平常普通走畴昔到刘氏身后,将她手中紫檀木梳子一抢甜甜笑道:“祖母,本日还是由我来替你梳头罢。”
“好了,看看,这菱花镜中待嫁之人多美。”吴氏汐颜身后两手捧着她发髻看向镜中赞道。
母女俩一前一后到了东配房刘氏所住房内,只见刘氏才洗漱了,正同昔日普通坐妆台前梳头。见到吴氏和汐颜一起出去,刘氏不觉吃惊,因两人从未一起到她房中来过,何况还是一大早。又见到汐颜梳起了头,头上插了一支金簪,耳边戴着点翠金丁香耳坠儿,施了粉黛上了妆,穿了一身非常华丽衣裙,这模样看起就像是要出阁女子。
“为何这事儿我一些儿不晓得?你们两口儿心中到底另有我没有?”刘氏问言声气蓦地大了些,明显是动了怒。
将桌上粥菜并那几个素馅儿包子都吃光了,汐颜站了起来打了个嗝儿,用一张绢儿擦了擦嘴,不美意义看着吴氏道:“娘亲,我想去看一看祖母,向她告别。”
汐颜坐下来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这是她这个家里后一顿饭,只觉格外香。她吃得,因为还想着等吃完了饭去看一看祖母和她告别。
想了想,刘氏感觉这究竟有些奇特,那里有无声无息便把汐颜嫁出去理儿,况这婚事又这般急。因而待汐颜替本身梳好头便回身对吴氏说:“去将你家老爷叫来,我有事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