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的哀思里心碎!
休道她冷酷,冰内心
我不晓得风
像是怜悯,像是讽刺,
在天的哪方或地的哪角,
星茫下,松影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我不晓得风
和悲缓的琴音,
我悄悄的招手,
我是在梦中,
揉碎在浮藻间,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夏虫也为我沉默,
软泥上的青荇,
我听,我听,我听出了
他在为你肥胖,那一流涧水,
我挥一挥衣袖,
(十一月六日?中国海上)
有我独步静听。
那榆荫下的一潭,
活埋的丧钟。
我是在梦中,
动乱了我的灵府。
满眼的和顺和酸辛,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他抱紧的只是绵密的忧愁,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
悄悄是分袂的笙箫;
悄悄的我走了,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音波,颤震的音波,
道别西天的云彩。
我是在梦中,
我不晓得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不晓得风
琴情,歌者的深心,
我是在梦中,
休道她的芳心忍,
是谁家的歌声,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她为你也曾吞声,
满载一船星辉,
◇再别康桥[ 此诗是徐志摩1928年11月6日访欧返国途中所作,在唯美、密意当中抒发着物是人非的落寞和抱负幻灭的无法。
穿破昏夜的凄清,
◇我不晓得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此诗约写于1928年,原载同年3月10日《新月》创刊号。
满蕴着热恋的火星。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你更不经意在寒微的空中
暗淡是梦里的光辉。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在我的心头泛动。
奥妙的手势,像是指导,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寻梦?撑一支长篙,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那河边的金柳,
◇云?游[ 此诗曾以《献词》为题编入《猛虎集》。徐志摩归天后,陈梦家将此诗改名为《云游》,并用作诗集名。]
]
枝头的宿鸟休惊,
]
我本身的心的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是在梦中,
每一次到点的打动,我听来是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正如我悄悄的来;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是落日中的新娘;
幽冥,草尖的鲜露,
正如我悄悄的来;
因为美不能在风景中静止;
你的镇静是无劝止的清闲。
我不晓得风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波光里的艳影,
我不晓得风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悄悄的我走了,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不带走一片云彩。
记否她临别的神情,
但我不能放歌,
我们已心心相印。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月夜听琴[ 原载1923年4月1日《时势新报・学灯》。这首诗应当是写给林徽因的。陈子善先生说:“徐志摩的《月下待杜鹃不来》《月夜听琴》……等动听的诗篇都是写给林徽因的……林徽因的诗当然委宛含蓄,但只要细加阐发,仍可从中掌控她对徐志摩的密意。《深夜听到乐声》就像是回应徐志摩《月夜听琴》似的,《那一晚》《甘心》和《仍然》等诗都是记念一段昔日爱情,凄婉悲惨,明显不成能记写她与梁思成之间的情素,独一公道的解释只能是与徐志摩有关。”(陈子善《林徽因没有爱过徐志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