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走上前翻开了门,看清来人时微微一怔,面上的阴沉之色滞了滞,“……夫人?”
千丝绕?!
棠观一行人住下时,空房绰绰不足。新婚燕尔,肃王殿下本应与王妃住同一间。但刚正不阿的肃王殿下却特地叮嘱顾平,伶仃为王妃筹办一间与他相邻的客房。
洁白的雪地上突然落下一片赤色,肮脏而刺目。
“甚么?”颜绾眨了眨眼。
说着便要转成分开。
她本来也惊了惊,厥后看了看伤口并未呈紫玄色,这才想起方才得空带着她退至马车边时,她仿佛用手撑了一下车轮,腕上的伤口约莫就是在当时不谨慎划伤的吧……
顾平和慕容斐也终究处理了那些草寇,一起赶到了棠观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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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得空护着退到一边、却还惊魂不决的颜绾一眼便瞥见了那几个保护的死状,眸底掠过一丝震惊。
千丝绕。
顾平也不敢多问,只照着叮咛做事,内心倒是悄悄嘀咕。
“您不是要真的要嫁给肃王,我们是来拿回玉戒的啊!!”豆蔻欲哭无泪,“肃王殿下这么朴重不近女色,您如何靠近他找到玉戒啊??”
说着,便后退一步出去了,还详确知心的伸手将门紧紧关上。
“殿下,若部属没有看错。那被暗器所害的几位兄弟中的毒……便是千丝绕。”
“啊!”
棠观不碰她当然是好,但如果连让她近身的机遇都不给,她还哪有机遇找到玉戒?
一见到顾平,她也一样愣了愣,随即却反应了过来,“你们在说闲事?那……我过会儿再来。”
顾平俊朗的面庞微微有些阴沉,忍不住咬牙道,“殿下!他们竟还是不肯放过您,想要斩草除根!!”
服毒他杀。
跟了棠观这么多年,顾平头一次有些摸不清自家主子的设法。
慕容斐狠狠的将刀往地上一插,有些暴躁的在原地转了转,“竟是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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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斯,肃王殿下竟然不与您住一间啊?”豆蔻拎着行李进了屋,有些猜疑的小声问出了口,“您这是……不受宠的表示吗?”
屋内,右边临窗靠着两把椅子,配着黑漆高几,左边的妆台上摆着一古朴的铜镜,镜框上雕着并不精美的荷叶纹理。不远处还竖着一架绢绣的百蝶图屏风,隔断了表里两间,全部房间安插的非常简朴。
“蜜斯……”
“夫人……你手腕如何受伤了?有没有事啊?从速上车奴婢帮您包扎一下……”
有几枚暗器落了空,而剩下的倒是伤到了火线几名正冲要上来的保护,中了暗器的保护双唇立即变成了可怖的紫色,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死死捂着脖颈,尽皆倒了下去。
目睹着暗器和刀锋都纷繁避无可避的对上了颜绾,得空双眼微眯,身形一动,下一刻,便以肉眼几近看不清的速率带着人躲过了最为伤害的一波进犯,退回了马车边。
夜色已经深了,天寒地冻,大街冷巷少有人走动,堆栈内也显得非常冷僻。
目睹着那人没有说话,颊边倒是动了动。
一阵砭骨的北风刮过,吹得衣摆收回瑟瑟声响。
顾平一愣,赶紧伸手去掐那人的下颚,但却已经晚了。唇边俄然溢出了几丝黑血,下一刻,那独一留下的活口便双眼一番,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蜜斯!”不远处,豆蔻着仓猝慌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奔颜绾而来,而一见到面色不善的棠观,倒是赶紧改了口,“夫,夫人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