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也不敢多问,只照着叮咛做事,内心倒是悄悄嘀咕。
目睹着暗器和刀锋都纷繁避无可避的对上了颜绾,得空双眼微眯,身形一动,下一刻,便以肉眼几近看不清的速率带着人躲过了最为伤害的一波进犯,退回了马车边。
但是脑袋里回旋了好一会儿“强扭的瓜不甜”“君子成人之美”,豆蔻才俄然在得空冷冷扫来的一个眼神下复苏过来,谨慎翼翼将颜绾扬起的手拉下,“……蜜斯,你是不是忘了甚么?”
千丝绕,中毒者只会感到有千根银丝死死缠住脖颈,终究堵塞而死,而死前还能感遭到脖颈被迟缓勒断的痛苦。
颜绾面色一变,再顾不上甚么危楼甚么陆无悠,也顾不上棠观是否能躲开这些沾着毒液的锋刃,只是凭着近乎本能的反应,用尽满身力量将棠观推向一边。
被用力推开的肃王殿下愣了愣,最后是惊奇,而后神采变得极其庞大起来,模糊有一丝非常转眼即逝,剩下的便是迷惑。
她本来也惊了惊,厥后看了看伤口并未呈紫玄色,这才想起方才得空带着她退至马车边时,她仿佛用手撑了一下车轮,腕上的伤口约莫就是在当时不谨慎划伤的吧……
豆蔻赶紧捂住脑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颜绾脚下一顿,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转过身,硬着头皮屋内走去。
有几枚暗器落了空,而剩下的倒是伤到了火线几名正冲要上来的保护,中了暗器的保护双唇立即变成了可怖的紫色,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死死捂着脖颈,尽皆倒了下去。
跟了棠观这么多年,顾平头一次有些摸不清自家主子的设法。
“蜜斯!”不远处,豆蔻着仓猝慌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奔颜绾而来,而一见到面色不善的棠观,倒是赶紧改了口,“夫,夫人你没事吧?!”
想起方才那齐发的暗器和刀锋已经逼至了面前,她额上又沁出了些盗汗,腿软了软,幸亏另有得空撑着。
“?”颜绾不明以是的低头,还将来得及看清本身腕上的伤痕,一道青色的颀长身影俄然呈现在了身前,一把拉过了她的手……
“笃笃笃——”
洁白的雪地上突然落下一片赤色,肮脏而刺目。
棠观一行人住下时,空房绰绰不足。新婚燕尔,肃王殿下本应与王妃住同一间。但刚正不阿的肃王殿下却特地叮嘱顾平,伶仃为王妃筹办一间与他相邻的客房。
棠观不碰她当然是好,但如果连让她近身的机遇都不给,她还哪有机遇找到玉戒?
屋内,右边临窗靠着两把椅子,配着黑漆高几,左边的妆台上摆着一古朴的铜镜,镜框上雕着并不精美的荷叶纹理。不远处还竖着一架绢绣的百蝶图屏风,隔断了表里两间,全部房间安插的非常简朴。
窗边,棠观负手而立,身姿颀长,束发的玉冠已然摘下,墨黑长发在袖口的回字符上飘摇开来,潋滟的烛光扑撒在磊落的五官之上,固然眉宇间还是冷峻,但却透着些郊野之气。
棠观眸色沉沉,又看了一眼四周,微微点头。
被肃王殿下那冷到可怖的神采吓到了,颜绾艰巨的缩回击,小声道,“这,这不是暗器划伤的……是方才,不谨慎在马车边蹭到的……”
顾平这个时候倒是非常机警,比他家主子要略微圆融些,一见颜绾进门,便从速回身向棠观拱手,“殿下,末姑息先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