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也不敢多问,只照着叮咛做事,内心倒是悄悄嘀咕。
棠观紧紧蹙着眉,昔日疏朗的眼角眉梢竟是带了些怒意,盯着那血痕的眸子也暗淡不明,倒是迟迟未说话。
说着,便后退一步出去了,还详确知心的伸手将门紧紧关上。
“啊!”
“蜜斯!”不远处,豆蔻着仓猝慌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奔颜绾而来,而一见到面色不善的棠观,倒是赶紧改了口,“夫,夫人你没事吧?!”
千丝绕?!
“殿下,若部属没有看错。那被暗器所害的几位兄弟中的毒……便是千丝绕。”
目睹着那人没有说话,颊边倒是动了动。
屋外,颜绾谨慎的端着碗,一身淡雅的青色,发髻已然放了下来,散在身后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缎松松的束着,和那素净的妆容相称,格外显得气韵婉约。
千丝绕。
被肃王殿下那冷到可怖的神采吓到了,颜绾艰巨的缩回击,小声道,“这,这不是暗器划伤的……是方才,不谨慎在马车边蹭到的……”
但是脑袋里回旋了好一会儿“强扭的瓜不甜”“君子成人之美”,豆蔻才俄然在得空冷冷扫来的一个眼神下复苏过来,谨慎翼翼将颜绾扬起的手拉下,“……蜜斯,你是不是忘了甚么?”
“蜜斯……”
豆蔻赶紧捂住脑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微微摇摆的烛火,顾平扶着腰间所佩的剑,面色有些丢脸的向棠观禀告。
千丝绕,中毒者只会感到有千根银丝死死缠住脖颈,终究堵塞而死,而死前还能感遭到脖颈被迟缓勒断的痛苦。
一阵砭骨的北风刮过,吹得衣摆收回瑟瑟声响。
豆蔻还在一旁捧着颜绾的手,絮干脆叨的念着,而颜绾倒是抬眼看向了棠观回身的背影,不由又想起了那暗器上的毒……
想起方才那齐发的暗器和刀锋已经逼至了面前,她额上又沁出了些盗汗,腿软了软,幸亏另有得空撑着。
白茫茫的雪地里,已是死伤一片,满目狼籍。
顾平一愣,赶紧伸手去掐那人的下颚,但却已经晚了。唇边俄然溢出了几丝黑血,下一刻,那独一留下的活口便双眼一番,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一见到顾平,她也一样愣了愣,随即却反应了过来,“你们在说闲事?那……我过会儿再来。”
她本来也惊了惊,厥后看了看伤口并未呈紫玄色,这才想起方才得空带着她退至马车边时,她仿佛用手撑了一下车轮,腕上的伤口约莫就是在当时不谨慎划伤的吧……
跟了棠观这么多年,顾平头一次有些摸不清自家主子的设法。
顾平这个时候倒是非常机警,比他家主子要略微圆融些,一见颜绾进门,便从速回身向棠观拱手,“殿下,末姑息先辞职了。”
他好歹也是神机营的大将,交战无数,本日竟是在一群贼寇上栽了跟头!千万没想到,这些山林间的草泽强盗背后竟有人动了手脚,想要置肃王于死地。
颜绾正被得空扶着缓缓走了返来,见状,不由眉心一蹙,嗓音中带了些清冽,“他想服毒。”
她不是为了做肃王妃而来啊,是为了玉戒啊玉戒!
因而在豆蔻的鼓动下,她便把本身清算好来“色|诱”某位殿下了_(:3ゝ∠)_
说着便要转成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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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绾脚下一顿,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转过身,硬着头皮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