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无法的摇了点头,“这宫中争斗大多是杀人不见血,便是最好的姐妹……也能够有反目标那一天。你切不成掉以轻心……”
颜妩只带了安歌一个婢女,坐在一旁低头抿着茶。
萧蔷啊……
颜妩倒是真的被这句话给安慰了。
闻言,端妃眸色微变,本就惨白的脸颊又添了几分暗澹,张了张唇却没收回涓滴声音,半晌才低低的叹出了声,“的确甚过亲姐妹,但那又如何……”
啊,渊王妃真是个纯真的女人。
“这里是茶。不是有身孕了么?如何能乱喝茶?”
端妃拍了拍她的手,面上掠过一丝忧愁,口气还是非常暖和,“我晓得你们姐妹干系好,但孩子你要始终记得……她不但是你的嫡姐,更是渊王的王妃。并且你现在又有了身孕……”
“娘娘不必担忧,”颜绾笑了,也小声道,“颜妩她……不会的。”
颜绾苦笑,反问道,“反过来,棠珩会饶过我们么?”
一听颜妩到了,颜绾思忖半晌,刚想要站起家,倒是被端妃拉住了。
“娘娘?”
这要她如何答复,难不成要厚着脸皮浅笑着说――忙着算计你夫君?
颜绾挑了挑眉,笑而不语,而是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盏。
见她如此,颜绾心中略有不忍,笑着拉了拉她的手,“我信你。”
如果棠观是成王,十有八|九会放败寇一条活路。
颜妩面上红了红。
又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颜妩,她喃喃道,像是在对颜绾叮嘱,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就算她偶然害你,旁人却有能够操纵你与她的靠近对你动手……”
颜妩顿住。
满肚子坏水。
“可贵见你不穿白衣。”
棠茵早已分开她们身边去找别的姐妹了,是以只要颜绾闻声了端妃的这一句。
前次寿诞时,颜妩遭到萧瑟是因为有萧蔷在。而现在萧昭严被降了职,萧贵妃被禁足,固然没了萧蔷,颜妩那边也没甚么人敢上前搭话。
不过想起寿诞后,棠珩为颜妩做的统统事,她也想通了,至心实意的说道,“渊王对你一心一意,你该当欢畅不是么?”
“恩?”
这一句说得倒是不无事理,只是……
上扬的嘴角有一丝别扭,“姐姐对渊王……果然是情义深重。”
颜妩回过神,侧头看向颜绾,精力的确比之前好了很多,就连声音也多了些底气,“忙些甚么呢?”
本来不过是句感慨,颜妩听完前面色倒是一僵,随即便沉默了下来。
颜妩视野一转,落在颜绾微微有些宽松的衣裙上,俄然想起了甚么,赶紧探身将那已凑到她嘴边的茶盏夺了下来。
本来这么多年,她竟是记错了人。
“如果有朝一日……”顾忌着殿中另有其别人,固然晓得无人能听清她们的扳谈,颜妩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完,“你可否能劝劝肃王,让他给棠珩留一条活路?”
“阿绾……”
拓跋陵修和软软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她的确分不出心神再顾虑颜妩了。
颜妩本日可贵换下了白衣,穿了一身妃色宫装,走上前伏身向端妃拜了拜,“拜见端妃娘娘。”
顿了顿,她抬高了声音,“虽说害人之心不成有,但防人之心也不成无啊。”
豆蔻一脸吃了苍蝇的神采。
考虑了一会儿,她摸索的望向端妃,“听娘娘的意义,仿佛是一入宫门便再无姐妹之说。可臣妾感觉,娘娘与故皇后的交谊倒是真逼真切,甚过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