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成妖的日子,敖厉这龙君比河伯活得更长!
敖厉鄙夷的瞅他一眼。
府君庙内供奉的谢府君,身绕金龙,司掌旱情,佑一方风调雨顺。
粮商与丞相族人勾搭,如果拿人,势必将获咎丞相。
不过半今后,行势又转。
他吃力心机救人活命,那能容这些宵小祸害?!
新帝即位日短,夙兴夜寐,勤政爱民,无可非议。独一事惹人疑窦——好建府君庙。
“哦哦,那是丞相家的族亲。”河伯擦擦汗。
第二日雨收天霁,金龙不复踪迹。
谢铭就必定早死?
敖厉难受。
如此,更加亏欠。
“现在灾劫得缓一日,今后霸道兴则晚百日...死伤更难计数。非是我等冷眼偶然,而是当为大事计...谢大人善因无数,来世必有果报,您不必挂记。”以是从速走了吧。
他甚么都做不了。
谢铭被埋在齑粉般的黄土下。
后代传言,降雨之时,雷霆轰隆高文,有金龙夜坠,声恸十里。
那旬日大雨,冲毁了城墙,冲毁了王朝,各地乱象骤起,兵戈挞伐不休。水灾严峻之地,有霸道大兴,终一统国土。
诸恶不灭,百善难伸!
人...不过是泛洪时的草芥、大旱时的露水、地动时的埃尘,小的不幸,弱的无辜。
屯粮待价的贩子赔了血本。
一城民风为之一清。
风起云涌,黑云压城,但是始终未曾降雨。
小小河伯,敢管他的事!
一朝当灭,一朝当兴...轮番不休原属应当。
“大人,粮商正在大量收买我们卖出的粮食!”
没了谢铭,被从狱中开释的粮商更加肆无顾忌,粮价疯长,易子而食也不鲜见。
十几人潜入府衙,那些灾年里能活人的命根...被浇透了火油,付之一炬。
“...阿谁瘦子?”又是一日站在街角,敖厉看到一个不算熟谙的人。
金鳞熠熠,腾空而起,那一线金光划破天涯,劈裂苍穹。
河伯于水府宴请龙君。
夜深人静时,河伯湿答答的来寻龙君。
待到室内喧闹如初,敖厉缓缓从一旁闪现出身形来。
“...不惧死,何惧名?放粮!”
“拿人!”谢铭怒不成遏。
米如珍珠,粥可插筷不倒。哀鸿簇拥而至,一日内活人无数。
谢铭应诺,特地立了一尊龙君牌位,焚香祝祷,虔诚信奉。
“您有所不知,这米粮救活的人,来日还是要死在战乱中的。”救也白救。
龙君...能听懂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