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奇阳拿着一本书从屋子里走出来,道:“珑妹子明天去了亲戚家。不在。”
何屠夫听谢小巧的建议,出比内里多一倍的人为还管饭顿顿有荤菜吃雇了张家村的村民,将前院后院的菜地平整,在上面盖几排屋,加上原有的两排屋,变成一座大庄子。别的又从里帮手里买下统统无主的地步和山。
五匹快马驮着五名中年男人自潭州城府方向的官道驰骋而来,到得城门上马进了县城,为首的男人身着上好的蓝色绸缎应是有身份的人,身后跟着四男皆着黑衣,身材魁伟,目光霸道。
“甚么?”谢奇阳觉得耳朵听错。
何七雪双眉紧蹙腆着大肚子走出来,吴嫂谨慎翼翼的扶着她跨门槛走下台阶。
何七雪清楚记得谢十一和周氏有儿有女,为何还要抢走她和谢奇阳的心肝宝贝女儿,瞋目相视道:“凭甚么让我们把珑妹子过继给你!”
谢奇阳双眉直立,瞧这般架式,本日若他不在,何七雪不承诺的话,光天化日之下谢十一是要强抢谢小巧,如此族人真是堪比仇敌,怒喝道:“够了!我老婆所言就是我要说的,你们滚!”
衙役赶紧恭敬的指了路,内心倒是看不惯此人骄横高傲的做派。
谢小巧将五千两银票交给爹娘,加上上元节那日给的一万两银票,已是一笔巨银。她以观世音菩萨所赐为由打消了爹娘的忧愁担忧。
谢十一淫邪的目光盯着何七雪,脑海里已将她跟老太太一系大房的那十几个屈就于他的淫威之下女人比较起来。
上元节时谢小巧就曾给过何屠夫一万两银票。
谢奇阳深深晓得财不过露的事理,此时他只是个举人不想高调,糊口如同以往一样,没有大窜改。他筹算带着三千两银票上长安会试,其他的钱都留在家里,等会试返来以后再决定是否搬家到繁华的潭州城府居住。
谢奇阳压住火气道:“你重说一遍,我没听清!”
谢十一任代职族长这些天在族里欺男霸女,就连老老太爷都不敢如此跟他说话,岂受得了谢奇阳叫他滚,怒道:“小小举人还敢让本少爷滚?本少爷要过继你的小崽子当女儿,是看得起你。”
何七雪气得浑身颤抖,道:“奇阳,让他们走!我再也不要见过谢府的人!”
谢小巧坦白了一件事,便是两天前有个姓洪的巨商亲身找上门来,带着一堆精贵的礼品,给出比江易更多的分红要跟她合作,被她回绝礼品也未收。
谢十一见状一怔,道:“你如何还没出发去长安?”
何屠夫和张巧凤白日脚不沾地忙的像不断转动的陀螺,早晨还得绞尽脑汁想如何对付这一群想占便宜还不肯支出的亲家。
仲春中旬初,一场细雨过后,气温一夜间上升,连着几天艳阳高照,漫山遍野草绿花红,春季真正到了。
谢十一挥手不屑道:“男人说话,妇道人家少插嘴,一边去。”
五人进了县城,顾不得看景,上马急仓促直奔谢奇阳家。蓝衣男人恰是代替谢林掌管谢家家属的谢十一,四名中年男人是谢林长安府里会点武功的奴婢。
何家儿媳们不时神驰着将来敷裕糊口,不由自主走路腰身挺的笔挺,下巴举高,说话抬高声音,成心识的仿照起何七雪的言行,按着大户人家少奶奶的标准要求本身。
俄然大富起来的何家让儿媳们的娘家眼馋的很,以往只在过年才拿点不值钱的东西走亲家,现在常来,谄笑着说尽好话要把干系拉得更近,然后拐弯抹角提着一些事,借十两银子买头牛、匀三十两银子给老迈不小的儿子娶个堂客、给一小笔银子去县城开个茶社、给亲戚家的几个侄子找个人为高的长工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