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南快把人急死了才道:“被国舅大人亲身带人抓走的,还说让我找到你,让你马上入宫!”
沈宴?!他甚么时候醒的……
九微眼瞧不妙,扭头便往回跑,一转头就瞧见气喘吁吁刚追出白马寺的沈宴,手中还拎着她的披风。
他摸不清脑筋,见她一起孔殷火燎的跑过来,停在她面前,几近要贴在他身上,他微微退开一步,刚要开口问他,却突见她背后一人举着半片青瓦追了过来,他本能的伸手拉她退到一边,谁料那青瓦飞掷而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额头一疼,脑筋嗡的一阵颤鸣,有甚么潮热的液体从额头冒出。
沈宴眉头蹙紧的看他,不解问道:“为何?”
九微摸到门口,探头出去,公然南楚还守在门外,一副‘我家大人没醒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的刻毒模样。
南楚闪身入了屋子,九微探头出来便瞧见沈宴坐在榻上看她,眼睛里眯着笑,活像只狐狸,“你甚么时候醒的?”
这期间九微将他寝室逛了三遍,他还是在昏睡。
“是玄衣皇子。”中间的南楚刻毒的开口。
余下的一个扶着另一个捂着胸口哎哟的。
“我胡说?”锦衣公子哼哼嘲笑两声,拉扯着九微的衣衿道:“本日我就让子安兄瞧瞧我有没有胡说,你看看她是不是女人。”两只手探过来就撕扯开了九微的衣衿。
“女人??!”崔子安惊骇的睁圆眼睛看她。
“公子现在该如何办?”扶南严峻的看她,“你此次入宫会不会死?”
九微猜疑的跟他出去,便瞧见了立在门口一脸焦心的扶南,“扶南你……”
“长这么丑该死被打。”九微甩了甩手腕,腹诽不已,你看沈宴阿谁王八蛋那么贱,她都没有对沈宴动过手,固然内心恨不能揍死他,但看在他那张孱羸斑斓脸的份上,她一向忍着。
锦衣公子不罢休的又道:“还请相国大人将质子燕回交给我们。”
“你……”崔子安一脸惊骇的看她,“你个小小质子胆敢诽谤我!”
笑声一瞬而至,崔子安扑过来抱住锦衣公子的手臂,惊骇脸看九微,“你……你如何晓得我奶名?!”
风雪夜铺满的长街,沈宴一向瞧着他们消逝,才松出一口气,一头倒进了九微怀里。
这一问让锦衣公子一愣,半晌后道:“她伤了我总要给个说法,怎能……”
“我……我并非成心!”崔子安赶快解释道:“我没有看到相国大人,我只是想抓住质子燕回,并不是……”在沈宴的目光中垂垂低了声音,“并不是用心伤了你……”
九微也不跑,不挣扎,任他擒着,在锦衣公子肝火冲冲的要抬手扇她时,出声道:“崔菜包你明天敢让他碰我一下,我立即将你干得那些缺德事全奉告你表舅!”
九微猜疑不解,“你筹算如何办?”
九微有那么一瞬的错觉,他仿佛扬了扬唇角……但再看他还是睡得死沉。
九微判定解开披风,金蝉脱壳的从他手掌下逃了出来,不敢转头的拔腿就跑,就闻声沈宴在身后喊:“你觉得我不晓得你是谁吗?还不站住!”
便听九微非常腻烦的道:“长的这般丑也敢碰我。”
九微挑眉一笑道:“我岂止是晓得你的奶名,我连你十来岁了还尿床都晓得。”
因而九微坐回榻旁的凳子上,托腮看昏睡的沈宴,额头的伤已经包扎好了,神采却还是发白,仿佛睡得不结壮,眉毛紧紧蹙着,卷长的眉睫安顺的敛着,唇角下垂,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倒像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