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山却悄悄扒开了她的手,疾步往水池去了。
她俄然飘到面前,一把抓住了九生的手腕,公然握了住。
“她还在怪我对吗?”柳眉山问。
九生拉她退开,一眼扫畴昔,那眼神又冷又狠,她对柳眉山道:“她是你的母亲,血肉嫡亲,有如何的痛恨不能谅解?你跪下求她谅解,你说的她能听到。”是在对柳眉山说,也是在对柳真儿说。
那眼神盯得九生一寒噤。
那被将近挖干的水池里,余下零零散散的数十只枯萎的莲花竟然着花了,红如焰火,在黑漆漆的夜里,一朵朵的凛冽发光。
柳眉山一愣。
九生抿了抿嘴,归寒诧道:“这个幽灵是你娘?”
不是怕被上身的苦痛,也并非怕被占了身子出不测,只是怕他柳眉山开口求她,这感受就像她娘亲求她挖掉眼睛救一救她弟弟一样,人间无一报酬她着想。
宋芳州拉他到深井前道:“去这井底给我取一样东西。”
“也不是甚么身子都能被附体的……九生的体质特别,并且被附体可不是好玩的,干吗要和幽灵讲事理……”归寒小声嘟囔,吃力的听吃力的盯着那抹幽魂。
那女人猛地昂首,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向了九生,白的脸,紫青的唇。
“宋芳州?”归寒看他跑来顿时皱了眉头,“不是让你在外等着吗?你跑出去做甚么!”
归寒气的咬牙,倒是顿了步。
同一刹时,九生在触到宋芳州手指的一刹时,面前一黑,有甚么幻影从面前缓慢略过――
那白烛晃的九生眼睛发晕,低眼看着柳眉山道:“没有,她说她不怪你。”
那声音是宋芳州的声音,语气却幽幽怨怨,妖娆女气。
九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看着他抿了抿嘴,“她……”
“你这孤魂要去那里!”归寒疾步要去拦。
九生看着空荡荡的大厅道:“她消逝了。”
九生后退半步。
九生看着柳真儿,看她渐渐的抬起双手,绿衣袖滑下,暴露两只被拔了指甲血淋淋的手,在柳眉山的身后,渐渐抬起,猛地去掐他的脖子。
九生点了点头,“就在你背后。”
九生想了想,转头去看柳眉山一下子愣了住。
柳真儿低头看着柳眉山哭了起来,小声的,凄楚又哀痛的,她的手指空落落的放在他头顶,触不到他。
是在一口深井前停了下来,回过甚来看柳眉山,一双眼睛幽幽的泛绿光。
半天半天,他哑哑的开口对九生道:“你问问她,要如何才肯谅解我,才气让她放心入循环。”
九生看了一眼嵬度,如何幽灵被他碰到就会消逝?
却见她满含热泪的说:“你能看获得我,听获得我,也摸的到我对不对?”
柳妈妈究竟为甚么这么讨厌柳眉山?
“五爷,你有甚么想对你娘说的?”九生开口道。
柳眉山跪在阴暗里看着桌上的白烛,苦笑了一声,点头道:“不对,她还在怪我,她在那水池里埋了十八年,如何会不怪我?”
那哭声被那声音惊的一顿,柳真儿昂首就瞥见了阿谁跑过来的人。
柳眉山看着她的手指又看她的脸,她是如此严峻,“九生,你是不是瞒了我甚么?她方才对你说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