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源天池湖群如群星拱月,高山环抱,树木掩映,湖水清澈,本来一派大天然安好风韵,但是此时一大早就人嘶马吠,蹄声如雷,狼奔豕突,兔蹿鹿奔。
石之轩微微一笑,放下笔墨,淡淡道:“若我所料不差,这位年青豪杰该是姓尉。
石之轩点头发笑,“当然是手握兵权的武将,并且十之八**九就是位高权重的副将侯子钦,不然如果文官刺史崔景嵩,现在其六阳魁首早就给尉相贵悬在城头了!”
侯子钦、崔景嵩若不想人头落地,就只能尽快开城纳降。
高阿那肱大抵扫视一遍军报,又瞥了眼田野上射猎中你追我赶、欢笑不竭的高纬和冯小怜,暗自沉吟:若我现在前去打搅陛下,扫了二人兴趣,不但无甚好处,还多数会被陛下一马鞭抽在脸上,更会惹得冯淑妃记恨,何必来哉?
高纬乐道:“正合朕意!”
固然对高纬、冯小怜的三脚猫弓马射术打心眼里非常不觉得然,但他仍一脸浅笑的不住点头表示赞美,对摆布大臣煞有介事隧道:“陛下于骑射之术精奇于斯,实乃亘古未有之威武雄主,我大齐何其幸也!”
高阿那肱见此大大松了口气。
冯小怜趁机建议道:“再玩儿一次!”
因此此前的十二天里平阳城所派信使不过是些精锐标兵,此中或有妙手,却绝对算不上妙手,但昨夜竟冷不丁派出了第一流的妙手,并且还是个前程无量的年青豪杰!
师尊果是运筹帷幄,举手之劳便可摘得破城首功!”
史万岁咧嘴一笑,由衷敬佩道:“尉相贵、侯子钦、崔景嵩三人本就相互猜猜忌,再有这手札火上浇油,他们岂不更加疑神疑鬼?
说着又将一卷空缺布帛塞入另一根竹筒递给史万岁,“此乃本将给城内副将侯子钦的劝降手札。
好一会儿,石之轩收功归元,微微点头。
就像为师此次所做所为,看似很有投机取巧之嫌。毕竟,明眼人都晓得崔景嵩、侯子钦如果开城投降,实在是因为顶不住六万雄师的围城猛攻,兼且久久不见救兵到来,对齐国朝廷绝望已极,为保繁华及家属方才决计改换门庭。
一边回禀任务,史万岁一边将手里缉获的七封齐国海昌王、晋州道行台尚书仆射,也即平阳城主尉相贵的求援奏报放在石之轩左手边的案头。
顿了顿,将方才写好、墨迹已干的布帛卷起塞入一根竹筒,递给史万岁,“听闻本将伯父让之公在清河为官时,曾与包含崔景嵩在内的诸多崔氏豪杰很有友情,此乃本将以裴氏长辈的名义写给崔刺史的问候手札。”
冷冰冰、脆生生的铁叶撞击声连缀而轻巧,史万岁翻开军帐,闪身而入,却见一身金甲的师尊已在神采奕奕地伏案疾书,笔走龙蛇,好一派儒将气度。
…………
“此番另有个妙手稠浊其间,由其他六人尽力保护,若非我亲身带领精骑围追堵截,差点儿就让他悄悄逃脱了……”
平阳城外,残暴的攻城战跟下落日最后一缕红霞的淡去而结束。
高纬和冯小怜的围猎游戏玩儿一次又一次,仍然兴趣勃勃,听到平阳沦陷的动静后,高纬的心机仍未从围猎中抽出,因此反应平平。
“雄主自有其功成名就的事理,昏君亦有其亡国之因……”
高阿那肱故作随便的笑容终究消逝,额头隐现盗汗,踌躇再三,还是咬牙向高纬奏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