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岳不群飘身落在屋顶的另一头,手中长剑随便斜指,眼睛却猎奇的高低打量着面前这个黄衣青年。
贴地而来的一道剑气从他脚底掠过,直射进庙门以内,青年踏上屋顶,只听得庙内物事噼啪断裂,脚下房梁震颤,悄悄吃惊于这道剑气的强猛力道。如果方才躲得慢些,定然会被剑气分尸而亡。
但见他脸孔白净漂亮,双目灵动,手中一柄薄刃单刀架在肩上,身形气质模糊间透着三分萧洒三分邪意。
眼看田伯光已出了九招,只要再出最后一招就能完成商定,但他不但并未是以而有涓滴放松,反倒是刀势不进反退,愈发周到无漏。岳不群嘿然一笑,手臂一震,长剑忽的化作千百条光影,将他满身高低团团覆盖,下一瞬又忽的收势而退,归剑入鞘。
田伯光神采一惊,眼睛愣愣的盯着岳不群,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就是阿谁跟魔教教主打了个平局的五岳副盟主、华山掌门岳不群?”他固然明天赋在师父坟头叩首上香随后下了山,明天赋开端正式浪迹江湖,可上午也与几个江湖人喝过酒吹过牛,只听他们开口杜口都是甚么五岳剑派大战魔教,甚么五岳盟主、副盟主激斗魔教教主、光亮左使如此……此中,岳不群的鼎鼎大名可谓如雷贯耳,毫不虚言!
岳不群看他就此赖在地上,想来是在迟延时候,不由颇觉好笑。本想见地一番他的刀法,但没想到他现在的武功尚未成熟,快刀的根柢固然有了,却还算不得一方名家妙手,与人过招的经历也算不得出众,更别提自创甚么飞沙走石十三式,估计起码还得十年才有能够呈现。岳不群现在眼界已高,也懒得杀这类初出茅庐的嫩雏儿,想了想道:“看你刀法还行,本座最是珍惜人才,提携江湖掉队,就再给你一次机遇!”
田伯光到底年青气盛,受不得这般拿捏,当下神采一狠,薄刃单刀直指岳不群,怒道:“姓岳的!别觉得老子当真怕你……”
田伯光方才赖在地上好久,可不就是在想如何打败或逼退岳不群的招数么,此时假作豪放,手中薄刃单刀一横,直接道:“不必了,男人汉大丈夫,当断不竭反受其乱,田某出招了!”言罢直接挥刀进招。此次他学聪明了,没有一味实招抢攻,固然快刀气势未变,但招数却虚真假实,章法周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尽量多撑一会儿。他也想明白了,凭着岳不群的功力,只需在剑上运足内劲,一旦刀剑相斫,便会震断他的薄刃单刀,要胜他一招也用不了。以是,既然岳不群不筹办在功力上欺负他,那他也不必决计避开刀剑相斫,更无需非要抢攻取胜,而是经心进招拆招,随机应变便可。
田伯光正苦思脱身之策,闻言立时一跃而起,不顾额头肿起一大块,乐呵呵道:“岳掌门宽弘大量,可不算田某食言而肥噢……”
田伯光一见得岳不群发作,便筹办谨防死守撑过这一招,却不防岳不群剑光俄然窜改虚真假实、快如闪电,令他看之不透,分之不清,底子无从守御,一时候如同中了定身法普通,愣愣然不知以是。直到岳不群回身站定,田伯光才蓦地回过神来,还将来得及反应,就觉浑身一凉,不由低头看去。
剑气轰然落下,将小庙四周的空中狠狠犁了一遍。那凶暴威势,看得青年悄悄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