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元菁晚在两人之间来回地看了一眼,轻笑了一声,面向容璟,“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现在谭女人不但重伤在身,并且还中了不着名的毒,大人海量,定然是不会介怀让谭女人在相府涵养几日吧?”
苏洵公然朝向了元菁晚,拱手施礼,一本端庄隧道:“多谢元大蜜斯拯救之恩,他日苏某定然结草报恩,以报元大蜜斯本日之举。”
闻言,苏洵的眸底闪过一丝寒光。
开口的,是男人的嗓音,“容相的暗器,公然名不虚传。”
在男人的两指之间,恍然夹着一枚暗器,在说话间,他一放手,暗器就落在了地上。
元菁晚淡定如此地挥开他的手,轻描淡写地回道:“大人没皮没脸的程度,臣女感觉,这世上的词汇,已经没法用来描述了。”
像是早已推测苏洵会向扣问,容璟摆出了一副‘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来。
在房间的正中心,有一个圆形的,足有半个身子高的舞台,台上有歌姬正在挥袖作舞。
在他的脚边,依偎着两名美姬,而他则是单手捏着只金樽,脸上还是系着条白绸带,薄唇处,有一抹显而易见的笑弧。
可她越独立,越固执,看起来越无坚不摧,苏洵越感觉心疼不已。
主位上,是一张貂皮躺椅,风华绝代的男人,半倚在上头,以单手撑着身子,墨发如瀑般泻下,显得他的面庞显山似水。
这个一身白衣,行动举止老是出乎料想的男人,到底是甚么样的人?
这位被誉为南周不败战神的将军,放下了在龙武虎帐时的严厉,眸中可贵添了几分温存。
容璟微微一挑眉,没有回绝,也没有同意,反是问了一句:“如此秘闻有何好处?”
好一会儿,才把玩着玉扳指,低笑一声道:“这笔买卖仿佛还挺划算的,不过……”
直到容璟的身形消逝在了房内,苏洵还是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房内灯火透明,和白日一样,元菁晚走出来之时,被里头的亮光刺地不由微微眯起了眸子。
元菁晚转而走到苏洵的跟前,轻声说道:“苏将军不必担忧,固然谭女人身上中了不着名的毒,但是皇上的身边有天下闻名的千手神医穆淮在,要想解开谭女人的毒,想来并不是难事。”
缓缓地转过身来,容璟唇边的笑意斐然,摊了摊手,“秘闻方才所言,句句失实,苏将军这么问,倒显得秘闻心胸不轨了。再者用苏将军敬爱之人,换来医治眼睛的机遇,秘闻感觉这笔买卖,不亏。”
闻言,苏洵公然目中带着焦心之意,看向黑衣女子,“歌儿……”
但容璟倒是懒懒地摆了摆手,“苏将军曲解了,秘闻可没有那般好的心肠,救一名流亡的刺客,是元大蜜斯拦在秘闻的跟前,不让秘闻一刀告结束她。”
元菁晚还没来得及回房间歇息,就有婢女找上门来,说是容璟让她前去兰汀阁一趟。
穿过廊腰,大门是半掩着的,带头的婢女为她将门推开,道了一句:“大人,元大蜜斯来了。”
元菁晚虚扶了一下,“苏将军客气了,这位女人固然伤势已无碍,但是她的身上还中了一种毒,如果不及时解开,怕是有生命伤害。”
没错,面前俄然呈现的男人,恰是苏洵无疑。
而在台下,刻有鸾凤的石柱旁,有一排的琴师,如葱般的手指,低着首操琴,琴声婉转地飘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