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之沉默不语,抬起眼皮,凝睇着白乙,眼神庞大,专注而又恍忽,好久,他才感喟了一声,说:“的确没甚么好说的,一个死人罢了。”
另有他这段日子对白乙的担忧,最后说了方才做的梦,絮干脆叨,几近化身老太婆,白乙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和我长得很像吗?”
李远之被她批示得团团转,呼哧,呼哧,喘成驴,好不轻易把后备箱塞满了,剩下的东西只能放后车座上,放的时候,还得衡量着给白乙挪个坐位。
白乙悄悄地看着他,然后渐渐闭上眼睛,黑暗中,他听到李远之短促的心跳声,连带呼吸都有些炽热,好久以后,直到那心跳声陡峭下来,他才展开眼睛,低声叫道:“远之……”
说完,李远之的脸就红了,白乙勾起唇角,无声笑了一下,低头,一个极轻极柔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睛上,李远之在吻落下来的刹时,仓猝闭眼,酸涩的眼眶被逼出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李远之满身发颤,颤抖了一下,偏头,鼻尖刚好掠过白乙的鼻尖,咬住下唇,看向一边,低声嗫嗫,说:“你如果情愿说,我就听。”
他想,本身将来必定要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了!
白乙眸光垂垂冷了下来,手掌下的皮肤温热,新鲜的心脏欢畅的跳动着,李远之压抑着眼神从眼底漏出自嘲,视野扫过白乙抿着的唇角,心头愈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自暴自弃的吻了上去。
愁闷的买完东西,李远之和李太后又插手了轰轰烈烈的结账步队,就差过五关,斩六将,上演全武行,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劳累过分的收银员女人看人的眼神都像是在翻白眼。
连宅兆都没有吗?李远之一刹时静了下来,没有宅兆,这是死无葬身之地,还是……唉,算了,本身这段时候大见鬼太频繁,身边诡异古怪的事情太多,这梦大抵也算不得甚么!
结完账后,李远之推着满满两车的东西乘电梯去地下泊车场,李太后颠着一寸小高跟,一手叉腰,一手挥动,批示他放工具,“嗳嗳,鸡蛋轻易碎,放抽纸上面,对对,油放边上……”
白乙伸手摸了摸李远之的脸,睫毛半垂,掩去了一半眼神,说:“实在,他也没甚么好说的。”
白乙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是你做的梦,算不得准的,再说,当年我身后,连宅兆都没有,你看到的那人应当不是我。”
“是吗?”白乙抓着李远之的手,揣进被窝,把人往怀里紧了紧,说:“别想了,睡吧。”
说到这里,李远之几近语带笑意,伸手,抓过白乙的手,按在本身的左胸口,说:“要不要我再给你一把刀,对着这里,心脏的部位,你行动快点,不消一分钟,就能处理我,如何样?要不要尝尝?”
感慨了一会儿,他本来筹算持续赖床的,俄然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太后打过来的,让他回家,后天就是除夕夜,李太后需求一个马夫,陪她做最后一次猖獗扫货。
李远之被他这个行动给震到了,呼吸一促,刹时,白乙已经收紧手臂,回吻了过来,略带刺痛的吮吻立即让李远之回了神,他轻声低呼了一声,视野扫过白乙微微颤抖的睫毛,眼底印着床头的灯光,闪出一抹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