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的头官跑了,让老子在这死人窝里守了一个多月,真他妈倒霉,现下,医者既然给找来了老子此时拜别也算是尽忠职守,这城中人皆半死不活,你能医则医,不能医则同他们一起死倒也不亏。”
越折身进了小门,心下不解,遂又停了脚步,问道:“郢都城空,但是这全城的百姓都堆积在这小村中・・・・・・”
闻声有人发声,高越行至于前,抬手拜道:“我是从东城过来除疫的医者,敢问官爷,这郢都城内为何空无一人?”
于案前坐下,官兵大声呵叱,只见茶棚中闻声出来了一名拄拐白叟,见两位官爷面有愠色,赶快过来谨慎号召,端上了茶饭,而后退至一旁。荒山清幽,三人用饭之际,一名手提竹篮的农家少女走进了茶肆当中。
一起上桃红柳绿,草木极盛,却也是一起的荒无人迹,孤凄悲惨。山青水绿间,却独闻虫鸟之声,高越行至于此,瞧着山间那破败的村庄,瞧着那横于荒漠的白骨,不由心下惊诧,沉痛不已,本想立足逗留半晌,聊表哀思之意,却惹来随行官兵的漫骂呵叱,只得就此作罢。
“官爷,不要如许・・・・・・・”
“不过死了小我罢了,有甚么可希奇的,等你到了郢都,见到那满地的尸骨及那满城的将死之人,再行哀思倒也不迟。”瞧见他一幅欣然之色,官兵戏谑道。
一老一小的对话声传了出来,两个官兵闻之,皆抬眸瞧了一眼那身着素衣的农家女,见她生的灵巧,面貌敬爱,皆色心暗起,相互使了个眼色。
“恐怕到管之时,已是为时已晚・・・・・・”
言罢,那几个官兵皆卸了铠甲,骂咧着奔入冷巷拜别。
望着他们逃窜的背影,越眸色不解,于此肃立了很久,方才折身往村中走去,行至愈深,那畴火线传来的尸身异臭便愈发的刺鼻,哭喊嗟叹之声也愈发清楚,恍若在耳畔,他留步,取出布料蒙开口鼻,复前行,待绕过村墙,映入视线的之景,让他神采煞白。
“好勒。”那卖茶老者面露慈笑,随身应和,而后唤来孙女,低声道:“快去将你方才摘的果子洗些来给官爷吃。”
“其他官员?”立在一侧的官兵听罢,轻视一笑,遂瞧着他道:“你这山野村夫倒生了一副不食人间炊火之相,当真是蠢极,那郢都时疫正盛,城内骸骨横卧,到处可见,对此大家都避之不及,又如何能够在此为官,再者,此乃小小都城,阔别皇城燕宫,地处大燕鸿沟,乃可有可无之境,不被朝廷正视,天然是用封城之法,不让时疫伸展,而任由城中百姓自生自灭。”
“老店家,你这茶不解渴,快让你那孙女洗几个果子来。”
盏茶工夫,农家女端着洗好的果子徐行行于茶案前,将果子放下之际,纤手蓦地被身侧的官兵抓住,尚未反应过来,只听那凑过来的官兵道:
“小妞儿这手真是白嫩,来,给爷摸摸。”
行了一起,饥渴至极,无法这荒山野岭中没有人家,两个官兵低咒,只得加快脚步,复行了两里,终究山下寻得一粗陋的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