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寡人何事?”
“你方才说甚么?”听罢,燕王转过身,看着他,问道。
“天葬台虽乃圣地,但偏僻极寒,你这一去,便是三载,可曾细细想过?”
看着燕王的背影,越神采如常,道:“越儿想亲身将母后的骨灰送往天葬台,且在台下华霜寺,为母后守孝三载。”
尚未缓过神的高越怔怔地点了点头。
眼泪从那狭长的眼眸滑落,自她逝后,这还是他头一次落泪。就算悠长的自伤自虐,也没法弥补那晚他所犯下的弊端,现在,这两小我的罪业,为何倒是由她一小我去担?那道只是因为他是大燕国的太子?他还年青?
听罢,越儿怔了很久,方喃声道:“是我害了她,这番罪业也理应由我来担,她曾是我的母后,这孝理应由我去守。”
“对。”他一口答道,看着越太子年青的脸,方缓声说教道:“越儿,克日大王一向在燕平宫,整日整夜的批阅奏折,虽看似平常非常,但夫子深知贰心中压抑着对你的怒和怨,为了不让大王迁怒于你,为了今后你在宫中的职位,只要你主动请缨,将王后娘娘的骨灰送去天葬台,且觉得母后尽孝之名,在天葬台下的华霜寺为其守孝三载,三载的光阴光阴,此怒便可消,此怨方可解。”
燕平宫内,燕王背手立在殿阶之上,压抑着心中的怨怒,看着那幅丰都图景,静思沉默。宫人夏禹徐行走了出去,在他身后俯身一拜,道:
“夫子所言甚是,三载之间,越儿定会体察民情,体味百姓之所需,民意之所向,不负这三载的光阴。”
“谢父王。”跪在殿下的高越俯身叩拜。
“夫子,但是要让越儿去?”
“越儿进这燕平殿之前,便已经细思了很久,越儿自幼丧母,多亏王后娘娘将越儿支出宫中,悉心教养,体贴备至,将越儿扶养长大,此乃大恩,越儿还将来得及酬谢,母后却已经病逝,现下,唯有此法,方可让越儿一尽孝心,还望父王成全,将送终守孝之事交与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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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微寒,尚未拂晓。已收好行李的吕尚子便提着灯笼,跟着高越一道乘着马车出了燕王宫宫门。在闲逛的马车里,他谨慎翼翼的捧动手里的牌位,素手想要摩挲着上面的名字,可又唯恐冲犯,一时纠结,心头不由哀痛伸展,赶快将那灵位安排于案匣当中。
“宣。”燕王轻闭眼眸,沉声道。
“奉天承运,燕王昭曰:因燕王后楚服俄然病殁,陵墓之事尚未妥当,念其生前温厚谦恭,操行高贵,命燕太子高越马上解缆,将其灵位圣骨送往天葬台以安设,别的,特命燕太子高越于天葬台下华霜寺一去,在此寺为王后楚服念诵经文,守孝三载,三载后,方可归,以尽孝道,钦此。”
“倒是有一法,只是对越儿来讲非常辛苦。”很久,班念烈道:“宫中大家皆知王后娘娘因病殁的俄然,陵墓尚未筹办,只得将其火化,又因王后生前温厚纯良,操行高洁,这骨灰决然不成随便至之,以是,大王成心,欲派人将王后娘娘的骨灰及灵位送往大燕国极北之圣地天葬台安设,这天葬台处于高山远顶之上,四时冰雪,内有古刹,常有山下寺庙的和尚姑子前去看管,此地温馨崇高,山脚下寺庙浩繁,受人朝拜,乃安排娘娘骨灰的最好地点,大王虽心成心向,但何如此地路途悠远,处于偏僻之所,气候极寒,一向寻不到愿去此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