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水寒呼出一口气,暗自调剂,随后抬手重敲宫门,响了几声,便听到门后一个老姑子骂咧抱怨的声音。
明月照着冷寂的燕王宫,夜色微凉,两人并肩走在香径巷子上,这景象像极了当年。那年,刚入宫的小水寒对燕王宫尚未熟谙,猎奇的心的差遣让她在宫内的各个角落胡乱的穿越,无法夜幕来临,不记路的小水寒丢失了方向,找不到归去的路,当时,年幼胆怯的她只能躲在花丛内里哭,哭了好久,何如只是一个寒微的婢女,没有一个前来寻她。半夜时分,终究有人来寻到了她,那人便是一样年幼的越。面对此时惊骇无助的小水寒,他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第一句好便是:我就晓得只要我能找到你,别哭了,我带你回家。
“许好了。”水寒展开眼睛,托住本身的孔明灯,道:“我数三个数,我们一起放吧,一,二,三。”
当时,泪眼昏黄的小水寒看着身边的越,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眼中闪着信赖的光芒。那夜,也是冷寂的燕王宫,也是在深夜,他带着她走在归去的路上,一如现在这般,只是,当时,在那冷寂无边的夜色下,他们前后相跟,一起上双手紧握;当时的小越儿固然年幼,但却手心却非常微暖・・・・・・・・・
“天寒物冻,你也不必整夜守在门口,早些回房去睡吧!”走进宫内,水寒低声说道。
“为何谢我?”
“娘娘别理那些个惫懒人物,来,我扶您出来。”蓉儿扶着水寒走进了殿内,又打来热水,服侍她洗漱。直到洗漱结束,水寒侧卧床榻,却迟迟不肯入眠。
那姑子被吓的浑身一颤,随后又看着怒不成遏的蓉儿,赔笑道:“老奴只是随便问两句,蓉儿女人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吓住老奴是小,可气坏了女人但是大啊!”
看着铜镜中的绝美容颜,散开的青丝披落到肩上,香炉内青烟环绕,楚服落寞的声音反响在殿内:“青丝渐改,红颜尽消,不自欺欺人,又该如何?”
秋藤看着满庭的冷寂,遂关了窗子,来到她身边,低声劝道:“娘娘,半夜已过,早些安息吧!”
闻声她的唤声,越莞尔一笑,道:“路过后花圃瞥见你往这儿来了,便跟了过来,藏在假山后这么久你都没发觉?”
中和宫中,明月晖映着清冷的空庭,雪地上构成班驳的梅影。楚服侧立窗前,借着颤抖的烛光看着墙吊颈挂的画。画工高深,线条流利,活泼逼真,画中人与她无异,看来作画之人定是费了很多的心机,想到此,不由暗自神伤起来。
“殿下深夜帮我做孔明灯,以是感激。”
“前面就是你的寝宫了,我不便畴昔,就送你到这里。”越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她,看着她微怔的神采,低声道:“天气已晚,早些安息。”遂单独回身拜别。
听罢,水寒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那四个字,越看着她虔诚的模样,不由觉的好笑。
秋藤看着那幅画,哀叹道:“除夕那夜本就是要送给娘娘的,只是被娘娘回绝了,现在倒好,太子殿下将此当作中元节之礼当堂再相送,娘娘也可心安理得的收,即成全了太子殿下的情意,也了结了娘娘的思念之情。”
听出她话语里的叽讽与轻视,水寒没有转头,还是徐行朝正殿走去。谁知那老姑子却不依不饶,冲过来,挡住了她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