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皱了下眉头,像是有些沉闷地松了松领口。他的手指苗条,骨节清楚,带着一种文雅的力度,李非鱼趴在前座的椅背上,暴露了个卑劣的笑容:“顾队,现在时候和场合都不太合适吧?”

她在女性内里已不算矮,但还是和顾行差了将近一头,从他的角度看畴昔,恰好能看清她头顶上的发旋,深栗色的长发没了束缚,和婉地散在肩上,发尾圆润地打着卷,温和了她平时招人恨的涣散气质。

但是――

在等候免费站调取监控的时候,顾行正在一边抽烟,俄然听到身后传来这么一声。他掐灭了烟头转回身去,就惊奇地瞧见李非鱼披着他的外套,半垂着头站在面前。

“啪”的一声,一只飞虫撞上了挡风玻璃,在被人看清楚之前就变成了一滩黄绿色的汁水。

顾行毫不惊奇,赞成道:“大巴,省道更好。”

李非鱼眼角不受节制地抽了一下,闭上眼靠向一边:“归正我已经风俗了。”

李非鱼抽完了风,看起来又是个循分守己的好同道了,闻言把脑袋从顾行的外套底下探出来,猜疑地瞄了一眼。窗外仍在落雨,她便缩了缩肩膀,以最快速率换到了后座,方才停止渗血的伤口不谨慎擦到了坐位边沿疼得她一咧嘴,顾行虽憋着满心火气,但还是忍不住扶了她一下。

公路两旁笔挺的树木缓慢地后退,残留的虚影映在她不带情感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她双手抱着膝盖,缩在广大的外套里,老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双眼好似染了雨水的湿凉,看起来洁净而落寞,竟然有点像是个受了委曲的小女人。

秋雨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顾行用指腹擦了一下沾在睫毛上的雨水,让视野重新清楚起来,然后不甚在乎地“嗯”了声,仿佛并没有兴趣诘问这句语焉不详的报歉究竟是因为擅自去追怀疑人差点出了伤害,又或是自作聪明地摸索他的事情。

李非鱼却还没完,她追上去,神采平平得像是白开水,可说出来的话在褪去了懒惰的调子以后,剩下的内核却硬邦邦得像是火上浇油:“至于你的事,我很抱愧。但你明天就看出来了,我想进特侦组只是因为这里有应战,有谜题,你也好,其别人也好,对我而言都是这些应战和谜题中的一部分,以是我只要在这里一天,就会这么讨人嫌一天,如果你没法忍耐,能够随时把我调回原职。”

顾行偏过甚来,左手仍虚搭在键盘上,但看起来并没有持续播放视频的筹算。

李非鱼不甚较着地扯了下嘴角,畴前排坐位中间的空地探过甚去,又规复了端庄:“余警官又来动静了。”

公然,李非鱼刚扫太短信内容,脸上的轻浮就沉了下去,忍不住隐晦地骂了一句:“直接去机场!那孙子又买了张新的机票,一个多小时以后腾飞,我思疑他现在已经不在家了!”

“你感觉他是黄万年么?”李非鱼托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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