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卿笑容咧的更大了,他安闲的拿出一锭金光闪闪的元宝,放在桌子上。

他身在吏部那样凶恶的衙门,朝堂争斗旋涡的中间,一朝行差踏错,就是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陆卷舒看过他拟的吏部大选票据,才更能体味他的难处,更想不明白他为何有这个闲工夫在一品楼干耗着。

裴言卿笑的温良有害,仿佛再说,这白菜你不买了,啊你不买我买!

裴言卿他底子不像是个嫖客,倒像是个被嫖的,让人止不住想笑。这屋里清楚只要两小我,他却守着男女大防,都不敢和她坐的太近,乖乖的搬了凳子去远些的处所。喝酒倒是不消劝,他晃着脑袋,吟唱一首诗,到鼓起时就连喝好几杯,酒量不好,一喝就上头,清俊白净的脸顷刻变得通红,眼眸里像是敷了一层云纱,糊里胡涂的就晓得对人笑。

没想到衣冠楚楚的翰林院大才子,竟然是这么风趣的人,陆卷舒被薛邵阳折腾的一团糟的表情,竟然因为调戏这么个白痴,轻巧了很多。

薛邵阳一走,一品楼又热烈起来。张妈妈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批示着女人们登台演出,戏台子上陆连续续有花腔频出的唱跳歌舞,莺莺燕燕美女如云,彩带华服让人目不暇接,

张妈妈惯是个察言观色的妙手,天然看出薛邵阳气的不轻,内心也怨怼这个俄然冒出来的程咬金,恐怕薛邵阳一愤怒,那说好的几十两银子都长翅膀飞走了。她口气不善的嚷道:“裴公子,你头次来能够不晓得,我们女人,可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别的女人都是恩客挑女人,我们女人是她来挑恩客,不但要吟诗作赋文采风骚,这缠头也是旁的女人的百倍以上。”

他的确也这么做了……

这事儿闹到这步地步。

陆卷舒纤腰一扭,施施然走到裴言卿的桌前,莞尔一笑,仿佛东风拂来,叫人看着暖意融融。与方才对薛邵阳的态度,美满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此时贰心烦意乱的很,裴言卿可不像薛邵阳一样是个断袖,他是个从何尝过荤的男人,这类人厚积薄发才更可骇。他怕陆卷舒被占去甚么便宜,又怕裴言卿太当真,被陆卷舒玩弄。

这些逢场作戏的公子哥有几个真正有的文采,又有几个肯为一个青楼楚馆的女人一掷令媛呢!张妈妈说到这儿,觉得就能吓退这个愣头青了,却没想这句句都撞上了枪口。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停止了这一暴行。陆卷舒猛地推开他,今后退了两步,捂着脸,表情庞大的冷声说:“你看清楚,我不是红绡。”

内心被压抑了好久的痛苦,翻江倒海的捯饬出来,他竟有些难以自控的想冲进楼上的暖阁。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只感觉整小我都是混浑沌沌的,面前的人影都是虚的,恍惚的很。

薛邵阳也是个见机的人。瞧着沈罄声脸上阴晴不定,半天也不接他的话茬,晓得他没表道理睬他这么个话唠,干咳了两声,假装有事儿先走了。

沈罄声喝的醉成一滩软泥,一只手按在陆卷舒身上,好像拽着一根拐杖,勉强稳住了身形,他一双墨玉流光的眼眸,被酒气侵的有些猩红可骇,浓浓的占有欲,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女人给生吞了。

裴言卿红着一张脸,亦步亦趋的跟陆卷舒上楼以后,薛邵阳就更加愁闷了。

薄薄的唇瓣,猛的撞上陆卷舒的脸,生生啃了好几下,才找准了对方柔嫩的嘴唇,像是最原始的野兽普通,就晓得撕扯,就晓得侵犯,没有一点技术性,生涩的叫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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