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在哪儿?把红绡给我交出来!”这群凶神恶煞里为首的是个公鸭嗓的锦衣青年,他长得很有特性,三角眼,嘴角有个痦子,还是个地包天。

那公子说完,使了个色彩。他身边的侍从就演出了一个单手劈桌,嘭的一声巨响,木屑四飞,荡起一层烟尘。

这帮人如许孔殷火燎的把红绡绑走,说不定就找个处所杀人灭口了,她固然和红绡友情不深,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胡作非为!

“明天初四了,明天就是去胧月庵上香的日子,陆姐姐,你是想买点甚么给妙水真人送去吗?”二宝将早膳从食盒里拿出来,一一摆放在桌上。

“那就算了。”

说罢,又带着那帮人把一品楼里能砸的都砸了,能扯碎的都扯碎了,直到这大厅里成了一片废墟,没甚么好祸害的了,才心不甘情不肯的带着人走了。

“谢甚么,你我之间不必这些虚礼。”裴言卿微风霁月的一笑,将陆卷舒扶了起来:“可曾伤到那里。”

陆卷舒当机立断,拎起一个半人高的花盆,砸向那伙凶人。

陆卷舒和二宝走下楼的时候,正瞥见那些人把红绡像是抓小鸡一样的从琴房里抓了出来。

陆卷舒不卑不亢,举头安闲,竟让那些凶暴的打手有了几分佩服。

裴言卿一介墨客,见到这仿佛变乱产生地的灾害现场,竟然没有半分怯懦,先是叫人去告诉官服,然后谈笑自如的走了出去,与这帮暴徒对峙。倒叫陆卷舒忍不住高看了他一眼。

吃完早膳,陆卷舒换了件白绸紫芙蓉花腔的交领十二褶裙,正对着镜子系上腰带呢,俄然闻声内里俄然传来一阵喧华声,有女人们慌里镇静的惊呼声,有桌椅板凳散架的哐里哐当声,另有混乱的脚步声。

那几个打手正踌躇不决,俄然听到身后有人说:“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鄙人已经请人告诉了京府尹,想来过不了一炷香的时候,他们的人马就要到了。”

鄙陋公子一听,咽了咽吐沫说到:“本日算……算你交运,我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裴公子。”张妈妈瞧见他,就跟瞧见了救星普通。

“我没甚么事儿。裴公子,这里乱糟糟的,你还是先随二宝去我房间里坐一坐吧,我去看看红绡。”

陆卷舒被二宝看的脸上一红,忙拿过一个白面馍馍,撕了一小半,送进嘴里。

“薛邵阳呢,这两天如何没见他,叫张妈妈派小我去知会他一声,一会跟我们上街拎东西付钱去。”

“二宝,今儿个是初几了。”

是吗?说过吗?陆卷舒冷不丁的有点心虚,真是满脑筋都被胡思乱想填的满满的,这端庄事儿倒是给忘了。

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欠他的。这一枚小小玉佩能值多少钱,她那日花灯会上,被沈罄声又拉又扯又抱的,一品楼花魁娘子的纤纤玉手摸一下一百两,香肩抱一下二百两,另有那天他喝醉,竟然敢亲她,一千两一千两!!!如许算下来,清楚是沈罄声欠了她的。

“咦”这是甚么?

陆卷舒的屋子,他也不是第一次进了,实在这几天他偶尔也会来看看陆卷舒,听她弹操琴,偶尔下一两局棋。裴言卿是倾慕陆卷舒的,可惜陆卷舒却总待他像个朋友。

“你们,你们还愣着干甚么的!给我打她呀!”那鄙陋的公子哥被陆卷舒说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手中的折扇舞的哗哗作响,可他身后的打手却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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