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有个不敷为外人道的奥妙,就是讨厌秀才!
“多谢赵大哥。”陆卷舒报以一笑,映在赵大柱眼里,那真是一朵花。
传闻他是村里可贵识字的,小时候的确被奉为神童,可惜考了好几年,连秀才也没考上,最后只好捧着几本破医术,当起了村里的土郎中,甚么都会一点,医术不如何高超,但也没医死过人,村里有甚么头疼脑热感冒发热的还是得找他。
陆卷舒身上带了点碎银子,但是还要付给赵大柱当房租,还要细心着今后的吃穿用度,费钱可不能像平常在都城里那么大手大脚了,以是赵二来看病的时候,她就给了一贯钱,现在想想,委实有点吝啬了!
宋娘瞪了他一眼,赵大柱顿时端方多了,悻悻的把手收回来。宋娘这才笑着挤到陆卷舒边上,把赵大柱挤开,帮陆卷舒号召着,给沈罄声盖上了被子。
宋娘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女人看不出呀!这么生猛!如狼似虎的……
这就是病的不重,赵大柱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陆卷舒的肩膀,安抚她说:“这你就放心吧,大厚被子我们家有的是。”
这类事儿在赵大柱和他媳妇儿看来,是再普通不过的,都私奔了,还在乎这个。
赵大柱在中间看着,这赵二动手也忒黑了点,但天大地大郎中最大,他们也不太敢吱声,就小声的问了一句:“这要不要抓点药啊!还烧着呢!”
赵大柱怕陆卷舒是城里来的端方多,被这些小鬼冲犯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拍马屁的话:“大妹子你长得都雅,不怕看!”
“相中的男人不顶用,先倒下了,倒叫你忙前忙后的操心受累,真难为你了,快吃点鸡蛋补补。明天太晚了,先在我们家挤挤住下,等明每天好了,再让老赵带你去看看屋子,这屋子是他三舅的,前两年闹饥荒病死了,就剩了一个闺女,去城里给人当织工了,也不返来住。租出去,还能挣点银子。”
就算他有甚么歪心机,打个滚就骨折崴脚,吹个风就风寒入体的小身板,也架不住她这个力能扛鼎的习武少女吧!
宋娘将盘子里仅剩的一小块鸡蛋夹到陆卷舒碗里。
“不消不消,他这是积劳成疾又俄然遇了风,邪风入体,找床大厚被子给盖上,发发汗,压一阵子就好了。”这体例的确有效,就是难受了点,毕竟是六月的热天呢!
挤挤住下,赵大柱家也不大,统共就这么两间屋子,他们一家三口挤一间,剩下一间,陆卷舒和沈罄声得挤到一张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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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赵大柱一家本来想留赵二一起的,赵二也不晓得泛了哪门子牛脾气,就是爱答不睬的,甩着辫子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瞪了床上的或人一眼。
赵大柱的口中的“二叔”就是这村里独一的土郎中,约莫五十来岁,下巴上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身上背着个药袋子。
就像此次进京听的戏词上说的,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这墨客看着也忒不济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遇见个山贼就吓抱病倒了,天不幸见,这今后的苦日子还多呢!哎,好好的大蜜斯不做,非得跟穷墨客私奔,受这冤枉罪。
宋娘把烧火棍子往边上一扔,在罩裙上蹭了两把手,这才堆着笑出去了。
“骨头没甚么大事儿,这几天先不要下床,转头弄个拐杖,瘸一两个月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