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说不准就要烧到他们这些人的头上。
这些商贾早就心中稀有,捐银子的事儿必定是跑不掉的,此次祭河伯的银子固然数量不小,但还在这些人的接受范围里,半推半就也就捐了,说不定另有些大户内心偷着乐,感觉这银子的数量比本身料想的少的多呢!
席间诸位这脸上不想笑也得赔着笑,连连说“不敢不敢”。内心却亮堂的很,之前的那一个月固然江南的官吏提心吊胆,但他们这些商贾大户却过的舒舒坦坦,本来关键在这儿呢,沈大人没有来,他们才气舒舒坦坦,沈大人来了,他们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连锦衣卫批示使应璟大人也看的眼睛都直了!
以是应璟至今没有收到一厘一毫的赈灾粮。江南至今还没有乱民揭竿而起,美满是因为夏子默在杭州当知府的时候根柢打的好,杭州以下的数个县区都存有充足的官粮。但官粮有限,也只能撑一个多月。
沈大人一到江南,就筹措了这么一场阵容浩大的宴席,必定是有所图的。
苏、柳、赵、宋、杜、金、谢、沈。最后这个位置,本来不是沈家的,而是王姓世家,只是因为近几年来沈罄声风头颇盛,江南之地为了凑趣他,这才抬了他沈家为大姓。王家子嗣薄弱,伶仃难支,被撵走在这江南八大世家以外,连本日的宴请也没有他们的位置。
席中的诸位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硬着头皮喝完了这杯酒。
清楚就是土豆红薯这类的细粮做的!
这段时候,应璟也没闲着,江南大大小小的官吏都被他整治了一边,锦衣卫本来就是皇上的眼线,刺探谍报,监督各级官员,以是挖这些当官的背后的小把柄,那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吴必征和蔡腾已经被他扣押起来了,剩下的官员固然还在原位,但也被吓得不轻,做事儿战战兢兢的恐怕惹了锦衣卫这群煞星。江南仿佛成了锦衣卫一家独秀之地。
杭州衙门的中厅里摆放了七桌上好的酒菜,桌上已经摆好了八盘凉菜,琳琅满目五光十色,锦衣卫的力士站在院中,厅堂里忙活的女婢小厮都是内里八仙楼里请来的伴计。
“本官在路上迟误了好些光阴,愧对江南百姓啊,还望诸位包涵!”
走在前面带路的小童,嘴角微微上扬。这些已经入套的肥羊,竟然没有一点警戒性,还在攀比谁捐的多谁捐的少,看那架式,倘若再给他们一次机遇,他们必然会毫不怜惜的多多为江南百姓筹款捐粮……
中厅里的诸位老爷都悉悉索索的站了起来,不自发地清算了清算衣摆,脸上堆满了谨慎翼翼的笑,齐声道:“拜见大人。”
祭神典礼礼成以后,这些世家代表和商会代表利市持请柬齐聚在杭州衙门前了,前杭州知府夏子默被押送进京,新任的杭州知府还没有任命,以是这杭州衙门就被锦衣卫北抚镇司临时借用,做了临时据点。
席间诸位,再次颤颤巍巍的起家,虽是低头点头但眼角的余光都紧紧的贴着从大门口缓缓走出去的那小我。
开端上热菜了,为首的女婢身穿藕色荷叶边的长裙,衣袖上绣了一串碎花,本是及其浅显的花腔,方才上凉菜的很多女婢也是如许打扮的,但却只要她让人面前一亮,惹人谛视。
人垂垂齐了,这才听内里有人开了官腔扬声道:“北抚镇司批示使应璟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