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卷舒听着沈罄声越说越不着调,内心反而轻巧了很多。
“下官西北总兵周显,率豺狼营三万官兵,恭迎沈大人!”
周显单膝跪地行了大礼,不过这番恭敬也只是面子活,这位沈大人弱冠年纪,在周显眼里只不过是个奶娃娃,实在让人生不出甚么恭敬内心,他身后的两小我,虽都是军人打扮,腰间佩剑,但此中一人,较着就是女人,胸前鼓鼓囊囊,姿色也不错。来西南兵戈还带着女人,真不晓得他是如何爬到西南经略这等显赫官位的。多数是有人提携,走了狗屎运。
陆卷舒叩首拜谢,沈罄声和应璟如何肯受如此大礼,忙拉她起来。沈罄声正色道:“我既奉茶入了师门,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奉养他白叟家身后事,那也是应有之意。你若真感觉欠了我甚么,那便欠着,还不清更好……”
军情紧急,沈罄声一行人只在祭庄担搁了一个早晨,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解缆前去西南。
此人一眼就看出这些将士是“程咬金的三板斧”,眼里不凡,又一击破阵,武功深不成测,连周显都惊得变了神采。
“周大人快快请起。”
周显说的热火朝天,脸上都放光了,等他吐沫星子喷完,才发明沈大人并没有设想中那么冲动,反而非常平静,整暇以待的看着他。目光清和,倒看得周显有几用心虚了。
“周将军这行兵布局,不知所需兵力多少?”沈罄声面上带笑,却不见笑意。
应璟刚开端听着还跟着点头,前面就觉着不对劲了,忍不住白了沈罄声一眼。
看人不扎眼的时候,感觉哪哪儿都是弊端,看人扎眼的时候,又感觉哪哪儿都是可圈可点的。周闪现在就感觉沈大人没有一点官架子,又仪表堂堂风采翩翩,真是可贵的少年英才。沈罄声对周显的印象也不错,豺狼营军纪严明人才济济,可见周显不是个干才。两人都颇具好感,扳谈起来就比较和谐了。
现在的豺狼营,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不但善于三才阵,鸳鸯阵,两仪阵等山地常用阵型,并且各个都能以一当十,身强体健,武功踏实。
就像沈罄声在猜想这个周显是不是真有本事的同时,周显也在嘀咕这个从天而降的上官会不会是个绣花枕头。毕竟沈罄声的春秋摆在那儿,又是个状元,必定是个读死书的袋子,没有真正带兵兵戈的经历。如果个不吱声的安排也就罢了,怕就怕赶上个不懂装懂,纸上谈兵,毛病军情的上官。
沈罄声正色道:“如何会,我乃君子君子,如何会做如此趁人之危的事儿!”
周显成心引着沈罄声核阅全军,别的不说,这豺狼营但是他的心血。三年前的豺狼营,都是老弱残兵不说,还懒惰疏松毫无规律可言,能调教成这幅模样,已然值得显摆一二了。周显曾跟从前朝抗倭名将俞将军,自问也是畅晓军事,兼通文韬武略,自从俞将军战死,他就到处遭到架空,郁郁不得志。被调到这偏僻的西南,世人都觉得是周显的不幸,实际上这才是周显的大幸。西南固然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处所,但却有一个好处,自在。他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官,竟然已经是顶了天的土霸王,豺狼营三万的军士,任他搓扁揉圆,倒成了他大展技艺之地。
经此一事以后,周显再不敢轻视这位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