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拱手退下,半晌后,他便将那两骑迎至楼上。
“猖獗!”姑惑行云吼怒,捏住繁花下巴的那只手愤然前推,将秦繁花推倒在了碎瓷和茶水当中。
“繁花仅仅只是借花献佛罢了,百姓皆知这是国君的福泽。”在姑惑行云一旁的女子点头而笑,她的五官单看起来都非常浅显,算不上精美,也算不上绝美。可这些浅显无奇在她这张脸上,却成了六合灵秀般的斑斓。
“火线急报!闲者退避!”前者疾呼,声嘶力竭。
“繁花仅仅是国君之妻,申明就已响誉大悯朝,古今绝有,就连我这个雪王申明都不如她了。”姑惑行云话语中用心透出一股酸溜溜的意味,令身边静若处子的秦繁花不由轻笑。
“回宫。”姑惑行云不再看秦繁花,走下楼去,世人赶紧相随开道。
“听闻这几日另有很多各国百姓慕名前来,倒是令城中酒楼繁忙非常。”一名大臣拱手笑道。
惊骂声由城门处一向涉及至絮余楼下,两骑翻身上马,赶紧恳请楼下侍卫代为通传。
姑惑行云见秦繁花跪地为那人讨情,心中积蓄了十多年的妒火与怒意尽数发作,他面色狰狞,吼道:“事到现在,你还为他抵赖?”
此时现在,他不再自称寡人,不再自居国君之位,而是一个普浅显通平浅显凡的男人,于秦繁花身前。可他再如何放低身材,秦繁花仍然不是他的秦繁花,他暴露有些酸涩的笑意,罢,罢,罢。
此时虽近春日,但于雪国而言,倒是雪融冰化最冷的时节,絮余楼前的雪柳如被积雪覆盖,柳絮飘飞,漫天满城,若初雪飘落。
“来了来了!”人们高呼,一个个踮起脚,透过密密麻麻簇拥的人群看向宫门。
礼官领命,一声高喝,楼下扬起阵阵丝竹琴瑟之声,百姓们亦是欢乐鼓励。丝竹方静,满城烟花燃起,将血城上空映得五彩缤纷,如梦似幻,仿佛一场乱世的繁华。
“以是臣妾才道此中定有隐情,定是有人设下诡计,暗害了向将军及这两万雪龙卫的性命!”
“甚么?!”姑惑行云扶案惊起,一对明眸紧盯所跪痛哭之人,尽是不成置信的神采。
那刀口从他的肩胛骨裂到了腰间,劈在他的后背,深可见骨,只差分毫便可致命,他言道:“这便是叛军所留!若不是微臣装死幸运逃过死劫,君上本日便要被那些乱臣贼子蒙蔽了圣断!”
“隐情?诡计?若你晓得是甚么,你大可说出来,若你说不出来,那这便是究竟,便是本相!”
姑惑行云的眼眸一向看着身边人,天然未曾重视到楼下的非常,直至一名寺人亦步亦趋走至他的身侧,点头低语。
“国君千岁!夫人千岁!”街道前,絮余楼前,酒楼内,人群皆跪,连呼千岁。
聚于絮余楼下的百姓此时皆翘首以盼,再过一刻,王辇便至,他们心中如同活佛的雪夫人便会呈现,他们有太多的愿景想要说,有太多的期盼要许。如有幸,雪夫人会为他们实现。
絮余楼前是高约十数丈的雪柳,这类在雪国发展的奇特树种,有着南边腊梅的品格,越是寒冬腊月,树梢的花絮便开得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