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说不出话来。
“容师弟,本日你结成金丹,该与我好好参议一番才是,我们便以剑论剑,如何?”叶鸿声音明朗,说出的话却让容晋头疼地皱了皱眉。
不知是为沈君如方才的话,还是为如许暖和的容晋,叶鸿心中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悄发酵的某种隐蔽的妒忌俄然消逝了,他不再受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所困,对容晋的赏识便再也按捺不住,与容晋再战一场的巴望变得更加激烈。
妙音仙子意味不明地说道:“年青一代真是人才辈出,我们这些老一辈都要被比下去了,丰道友,你说是不是?”
容晋看着面前战意凛然的两人,苦笑一声。
或许,容晋能做一个不错的磨刀石,他暗想,看鸿儿的模样倒像是被容晋激起斗志,这倒是功德,不若归去同大长老商讨一番,临时留下容晋,等过些日子再作计算也不迟。
沈君如道:“我天然有我的启事,这你别管。我碰到容晋之时他不过14岁,堪堪炼气7层,却在与筑基期修士对战时毫无惧色,比试法则,只要有一人倒下比试便当即停止,但他到厥后几近变成了一个血人,却每次在快倒下之时又摇摇摆晃地站了起来,最后他赢了那名筑基修士,代价倒是卧床三月。厥后我得知,他家中只要重伤的父亲,他为了给父亲治病,曾单独一人上万里莽荒山,九死平生采得碧影草,救了他的父亲。”
天赋都是孤单的。在容晋来到黄坤界之前,全部玄水无人能与他二人比肩。但他二人都是宗派下任掌门,一言一行代表门派,每次对战不过点到为止,至今未有一战能让他们打得畅快淋漓。
叶鸿奇道:“为何如此?”
叶鸿拜别丰虚子后便仓促赶往齐康住处。
炼气修士独上万里莽荒山,若不是此话是沈君如所说,叶鸿不管如何都不会信赖。在修真界,便是垂髫小童亦知万里莽荒山的凶恶。万里莽荒山,说是万里,实在何止万里,其间猛兽毒障无数,是修真界与妖界的天然樊篱。他每年都会前去试炼,但每一次都是由金丹前期的外门长老带队,三派弟子同往,即便如许也只敢在核心猎杀一些两三阶的妖兽。一个炼气期小修上山,没有被妖兽吃的骨头都不剩下已经是天大的古迹了,更别提还胜利地摘到了碧影草。
和容晋的那一战让叶鸿晓得,容晋将是本身最好的敌手,这一发明让他体内的鲜血有些沸腾起来,向来未曾有的彭湃战意在他胸中荡漾,他现在就想再去和容晋打一场。
看到他们,容晋并无惊奇之色,只是浅笑了一下,眼神暖和,与战时仿若两人。
叶鸿不由沉默。
半晌,他有些艰巨地开口:“或许过刚而易折。”
丰虚子摆手道:“此物只要大长老可取,你只需记着莫要泄漏就行了。”他仿佛落空了耐烦,“好了,你下去吧。”
他俄然看懂了沈君如眼中的神采。
沈君如一改昔日的沉默,又道:“你前次也看到,他胜了我以后便倒下了。此次他为胜你,催动满身灵力发挥寂灭指,又是三天不得转动。叶鸿,你能做到像他一样在胜利未曾到来的那一刻毫不倒下吗?”
丰虚子在他走后缓缓转过身来,神采莫名。
妙音仙子和沈君如跟在他们身后,天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她声音极冷极淡,整段话平平说来,却在叶鸿内心掀起了滔天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