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的哑病还是没好，躲在房间里唉声感喟。顾辰从他窗户里跳进屋，戳了戳他肩膀，“哎，马屁精。”
一桌菜，满屋香。糖醋小排骨只取肋骨，每一段半指长，光彩光鲜，红润油亮。
“这位是……”
连段宏尝过都说：“好茶，好工夫。”
顾云山翻着一本半旧的《淮南万毕术》，显得心不在焉，“又该吃晚餐了……”
未几久，总领查抄事件的锦衣卫千总王秀钦便入正堂中来，拱手施礼道：“余当局上资财现已查抄过半，有现银五千两并银票两万四千两，另有六十四抬嫁奁含现银三千并银票八千。”摆摆手，背面跟着一列五人将珍宝奉上，“有红珊瑚树一对、玉快意十二柄、名画二十、珠玉摆件十二件，请大人过目。”
“得啦，只当是杂家与段大人贺你生辰，送个丫环去你府上。”真是捏一把汗，顾云山就是这点讨人厌，伸手求人还不肯申明，非得让你挑了然求他。
下去？还能去哪？她天然去找痛哭中的父母兄弟。
顾云山翻过一页书，低头深思，“这个丫头……真是命好……”
“是啊，七爷说的，他吃肉，我喝西北风。”
月浓想着，再有下回，必然备上二斤砒*霜，毒死了他才好，又听他说：“勉强算可，下去吧。”
月浓答：“初春季凉，本该放进钵里先淹上一整日再下锅。刚才仓猝，没能筹办全面，另又差着大骨汤并新封绍兴酒，故而才缺着一两味。”
“哎哎，跟风狗。”
“她么……短长着呢……”
月浓无言可对，到头来还是忧心父亲，“娘，这究竟如何一回事，常日里如何半句话也不听人提及？”
段宏道：“确是如此，就是让孙家抬了她去又如何？圣上亦不管帐较。”
“嗯――”顾云山端起杯来，不说要，也不说不要，尽管任他去猜。
“真他娘的好吃啊……”
“马屁精终究不能随地放屁啦！”
顾云山却超出顾辰，看着她。
月浓抚额靠着车壁，头疼得短长。
月浓不平，“圣上便没有行差踏错的一日吗？”
“七爷是谁？”
季平头一个迎上去看锦衣卫手中闪闪动烁的玉石珠宝，段宏放下茶盏，一一叮咛，“取一千两现银按例分下去，剩下的令人往顾大人、季大人府上各送三千，银票先呈上来，至于这些个物什，两位大人留着顽吧，段某一介武夫，实在看不出好歹来。”
她或是动了脱手指，天晓得从那里下毒，一股子神力。
萧逸瞪大了眼睛刚要骂人，才认识到本身哑巴了，只能呜哭泣咽受着，毫无反击之力，只好转过身，背对他。
而顾云山终究垫了肚子，人也松快很多，脸上竟有了笑，似云开月落普通清润可观，不料张嘴就是抉剔，“你这糖醋小排骨还差着味道。”
顾辰道：“我喜好去车顶喝西北风。”
段宏望着门外来往繁忙的锦衣卫，低声道：“无妨，都是分内事。”
“喝西北风？”
“你住嘴！”余夫人疾言厉色，呵叱她，“常日里混闹也便罢了，圣上定夺岂容你非议！”
季平忙着点头，“是呀是呀，余政可真不会挑日子，大冷的天嫁女，可不就是难堪二位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