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本是个痴情种子的陈腐戏本儿,却因以后鱼龙二人一场大战,将这侠客美人故事,变作了江湖后辈传奇。

时至酉戌瓜代,四人身背行裹,已是缓缓下山。

宋又谷缓缓摩挲下颌,低声道:“早就传闻那两位前辈妙闻,却未得亲见。现下恰是机会,我自当代师父前去拜见。”

与此同时,姬沙同鱼悟师,一在小巧京,一在擐昙,皆已闻听座下奏报:鸡鸣岛早空,连其四围群岛,亦无人迹。鸡鸣岛岛心大屋同一邻近小岛山腰一屋,皆是狼籍,亦见血迹。除此,这回探岛,竟也赶上邻国同去看望的保护多少。

思及此处,鱼悟长纳口气,将掌中念珠转得缓慢,心下再道:距姬沙所给时限,唯余旬日……若不想给国主多添烦忧,怕是非得走上一招险棋不成了。

祝掩闻声,眉头反开,缓声策应,“我估摸着,许是木鸟周身皆涂了些防火的物什,鸟腹多磕碰,故有些许火燎陈迹。但是,诸多疑团,总需得寻着游前辈同闻人前辈后,劈面解惑方可。”

也恰是那一年,龙十四离家,在薄山之上破钞整整一年光阴,自建乱云阁,念着同薄禾做不了伉俪,那便做个一世的邻居,若可不时得见,同枕一山,亦不失遂了心愿。

“恰是。”祝掩点头,侧目瞧瞧宋又谷,又再朝向闻人战,缓道:“渡风鸟身上,有轻微松木硫黄味道,且鸟腹部分,既有磕碰撞击陈迹,又有少量焦黑,若不细辨,极难查知。”

以后数年,鱼十三同龙十四暗里多往薄山走动,遁辞不一。待查得儿子情意,两家父辈也曾前后往薄山求亲数回,然因着薄禾心内扭捏不定――选了鱼十三,便感觉龙十四更好些;若嫁了龙十四,反怕悔怨未能跟鱼十三白首同心。如此这般,薄父无法,只得随了薄禾。待薄禾廿五岁时,薄父便将薄山掌门之位顺传,本身携妻远遁,清闲山川间,既不管薄禾毕生,也不睬江湖俗名,行迹无定,恣情随性。

说来好笑的紧,这二人俱是狷介自我的脾气,居于一处,少不得相互看不过眼。然,如有人问起此中一人,让他仅说一个此生至好老友名姓,毫无疑问,其所答,必是另一人。

余下三人皆是止步,回身探看。

懵懂少年,烂漫少女,似是上天必定,一见倾慕。

那一战,无人亲见,然江湖之上,所传倒是玄之又玄:有人说鱼家十三少同阁主龙十四恶斗三日,所出暗器,没有万种,也有八千;所布阵法,岂止百数。二人发挥浑身解数,前招方破,后招紧出,直至二人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方才调休。

姬沙得闻,沉吟半晌,心下轻嗤:不出所料,鱼悟果是怕我暗度陈仓。转念再思,若金卫珀卫同时登岛,闻人不止行迹已失,怕是有人先于我同鱼悟寻至,这群人,可就是那一根堆栈中掌杀外使之人?

亦有人说,那二人动亦未动,全不过对坐整夜,以内力相拼,胜负未见,则又对酒论禅,不管文武,皆无胜负。

于绝弦镇上小憩一夜,第二日过辰时,四人于镇上购得四马,又再北上,欲往乱云阁探看一二。

粗算来,那年的薄禾,尚不过及笄。

诸人皆是点头,心下稍见沉重,且行且思,约莫半个时候后,已是乘上小舟,缓缓离了鸡鸣岛。

二人居于薄山这十数年,亦是结合起来,令多少对薄禾成心的才俊豪杰连薄山山脚亦是踏足不得。薄山派弟子暗里提及,无不掩口,甚奇二人同其掌门这错综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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