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五鹿老一挑眉,斟了半杯冷茶,只濡了下唇,又漱了漱口,将那茶水尽数吐回盏内,朗笑出声,“夜阑美人踏月来,软玉娇香问寒温。这于本王,可算不得非常。”

“此一回,怕是恶战。还很多借二位之力。”胥子思轻笑,眼风顺次扫过姬沙同鱼悟师,又再拱手朝鱼悟接道:“特别是得倚傍禅师之力。”

闻人战朱唇一撅,直上前两指弹在五鹿老后脑勺,吃紧应道:“你晓不晓得,方才有人,自你房内逃了?”

来人见状,倒也不慌,握着短刃的一掌又再紧了紧,因蒙着面,口内含糊轻道:“死了一了百了,我且助你欢乐。”话音方落,举刃直下,涓滴不见游移。

“小鹿!”五鹿老房内黑衣人陡听得一阵打门声,身子一颤,急收了短刃,快速一声,立时破窗奔逃。

鱼悟面上不见五情,闻言缓缓冲胥子思点头道:“异教横行,危如蹈海;深法无边,责无旁贷。”

恰逢此时,闻人战便如那莲台上结跏趺坐的菩萨,腾云驾雾间便到了五鹿老门外——救人水火,说的也恰是如此了。

姬沙一听,亦是含笑,摇眉半晌,反是冲鱼悟轻道:“江湖皆知,乱云阁虽在薄山,然鱼龙二人,倒是同垂象的鸡鸣岛干系甚深。言及此处,老朽怕是又得旧事重提,再次谢过禅师互助寻回水寒之谊。”

“许是小徒运气不若胥蜜斯那般好吧。”

蒙面客短刃直下,陡地却见五鹿浑自榻上忽地坐起,两目大开,茫然平视。来民气下一个激灵,怔楞半晌,表情方复,又再卯力,斯须便要将那短刃插在五鹿浑颈上,孰料恰当的一声脆响,手腕一颤,那掌中短刃,已是独自碎成数段。

“只不过,”闻人战一顿,目华流睐,“这刺客,轻功倒是不弱。”

五鹿老一顿,身子往椅背一撤,定睛瞧着闻人战面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终是耐不住,朗笑出声,“小战儿,本王逗你呢,瞧把你惊的。兄长府上那主子侍婢,皆是轮班倒岗,夜夜守在兄长卧房边上。一有风吹草动,少则三五人,多则几十上百人,皆得谨慎翼翼顾问着,哪儿会让兄长掉一根头发?”

闻人战一听,冲五鹿老撅嘴怒道:“你这头小鹿,真该拿沾水的鞭子狠狠抽一顿才好。”话音方落,思忖半晌,又浅咬下唇,瞧瞧五鹿浑,柔声再道:“现鹿哥哥离了府,你我可很多加照看,免生忽略方是。”

“阿弥陀佛。”鱼悟起手,先呼佛号,后则扫一眼胥子思,沉声缓道:“那异教,早在廿岁前便已无声毁灭,现在蓦地再现,一脱手便害了鱼龙两位施仆性命。这番,怕是来者不善,恶势汹汹。”

“莫非那贼人未能于乱云阁将我兄弟置于死地,这便铤而走险,亲来行刺?”

当日入夜。

闻人战撇了撇嘴,低声嘀咕一句,“当日在少扬,不知根由,倒也不感觉可怖。现在瞧来,总感觉煞是奇特。”

但是,人间万事,无巧不成书。

来人只觉虎口生疼,反应倒是出奇的快,见此情状,立时返身,轻若飞燕,眨眉不见。

一人着夜行衣,黑布蒙面,悄无声气的,已是摸入五鹿浑房内。

胥子思浓眉一挑,缓缓啜口清茶,沉声接道:“大欢乐宫虽行事诡异,怙恶横行,但是总也是有的放矢,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才是。”一言未落,胥子思先同鱼悟交目,后则看似不经意,直冲姬沙道:“小女言及,此一回,姬宗主徒儿亦受其害,几乎丧命山崩落石之下?”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