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咨夔微微一笑,说道:“史乘,由人写,中间若弃暗投明,立下不世奇功,故往所做所为,皆可称忍辱负重,如何三姓家奴?”
林天道:“常读,深受教诲。”
洪咨夔道:“非我鄙吝,实在是中间太贪!”
洪咨夔眉微皱,说道:“齐鲁之地敷裕不逊秦地,封此地,中间觉得如何?”
史弥坚问:“是何原因?”
内里气候已寒,又暴风暴雨,陆乘风拉婢女进书房,关上了门。
凤翔路镇守大散关,此关川陕咽喉,能够直接互通,宋国敷裕,若得助力,好处自不会少!
林天点头。
林天笑道:“妙手墨客的此计甚妙!”
一起不谈国事,只说诗文,林天感慨现在士人夸大,诗文多富丽虚叹,不重民生,实在有违贤人之道!
百姓屋子,都是泥土、茅草搭造,暴风暴雨侵袭之下,家破是普通的!而医疗掉队,一个风寒发热就能要性命,人亡也是普通!
林天怔住,问道:“客岁这时如何办的?”
林天亲身出庄驱逐洪咨夔,又亲送出庄,动静传入史弥坚耳中,暗疑,下午便又来凌云庄拜见。
好久,洪咨夔仍旧未下定夺,因而请辞,申明日再来,林天相送出庄。
史弥坚一行又在凤翔逗留了三日,才告别而归。
林天大厅外接了,请进,落座,史弥坚摸索扣问,林天笑道:“切勿多疑,林某礼敬于他,乃另有原因。”
林天并未催促,心中也在悄悄计算:“如果能借宋国之力,于我又有甚么利弊?”
林天俄然严明见礼,请其仅以“重民生”为旨,博取古今诗文,编辑《新诗经》,乃为匡扶正道!
洪咨夔道:“中间意下如何?”
洪咨夔霍然一惊,凛然应允!
贰心中在暗思,如果真到了要撕破脸的时候,就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敏捷攻灭其他四路,占有秦地,到时候可仗无益地形,不惧金国雄师!
林天道:“民,本也;军,当为护民;官,亦当为民谋。今民房破无住处,受风寒而无药,我等皆应为之谋!”
林天吟诵道:“‘朱紫发展不知田,丝竹声中醉饱眠。渠信春山青草尽,排门三日未炊烟。’、‘月行九霄上,安知下民愁?’,此皆洪咨夔之诗,有道是文如其人,其人如此心忧百姓痛苦,林某如何能不恭敬?”
厅中客位,两人落座,洪一夜之间并未思虑出成果,本日前来,乃是告别,他将本日回程,与人商讨后,再来拜见!
这夜于书房,林天与朱聪、陆乘风密谈,两人皆同意投宋灭金,朱聪说:“蒙古,大患也,抢先金宋结合,灭了蒙古,然后才可与宋灭金,如此既无后患,金与蒙古战后,气力也必已衰弱,事半功倍!”
林天点头,说道:“如此,此事可不必再议!”
林天讶然,问道:“如何?”
林天随口一开的前提被回绝,面露不屑,不由嗤笑,说道:“林某若为内应,你国必可得北方故乡,而秦一地封赏却都不予,何其鄙吝?!”
婢女疾步上前,递上木盒,说道:“完颜任将军派人送来加急文书!”
林天笑道:“林某先投金国赵王,后叛,投金帝,若再叛,投宋皇,能名看重史?恐怕史乘上,要说林某可比吕布,是三姓家奴呐!”
林天扯开木盒上的铜锁,翻开,取出内里文书看了,本来是凤翔府及其他一些处所的官员,要求派兵去防备百姓肇事,事急从权,完颜任已经将兵派出,特急禀报,这本是常例,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