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富海长长呼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总算是来了,扰的老夫食不甘味。顾小友,跟我一同前去看看吧。”
这处殿堂核心几近是被富强的树木讳饰。门柱像是被血灌溉过一样,殷红殷红的,大门口的石阶多已破坏,坑坑洼洼。殿堂的大门不高,也是由青石建成,屋檐下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唯心殿。
他说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最后那一句“很难满身而退”却说到我内心去了,我就是因为放走何艳秋,才会一向背负着那恶名头。我有点不甘心,不过说甚么都有点愿意了,形成现在这个局面是我咎由自取也不为过,但不知如何的,我心口老是堵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好的。”
程富海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笑道:“老夫可不会像那些老古玩一样固执,也不以为魔教当中尽是大恶之人,但是谁做了恶,老夫就要管上一管,不管魔教还是朴重之人,呵呵。”
我冷静的想着。
程富海看着我,俄然笑道:“顾小友,你与我了解已有光阴,不必如此多礼。”他走到我身边,背着双手望着下方热烈之地,道:“在为那些话自扰心神?”
若说内心没有委曲,那是哄人的。不过他说的有点责大,天下百姓与我何干!但我也不敢说出口,只是道:“程前辈,你也是正道之人,莫非你也以为魔教之人罪大恶极么?”
罢中原拂身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道:“庞友仁我倒是不担忧,就算方经文来了,我也不惧。我担忧的是那小我,并且那人已经达到昆仑派庙门以外了。”
程富海面上带着笑意,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道:“顾小友,老夫知你内心不快,你也不必为此小事烦恼,现在眼下最首要的是帮手七大门派联手抵抗魔教,和天下百姓比起来,这点委曲算得了甚么。”
我如梦方醒,脑筋里闪现出在八仙楼外碰到的阿谁无臂人的身影,本来他也跟来了。他的武功的确很短长,没有双臂却能与罢中原一较高低,倘若他四肢健全,罢中原可否胜他都是两说。不过我还是有点想不通,他既然是罢中原的仇家,为何会找到我头上?还是他本来就是为我身上的血液而来?
“你回绝了他们?”
我有点黯然。如果说没有,那是哄人的。早在进入铁剑派之时我就晓得正魔之间铁普通沟壑,大家见尔诛之,这是我在铁剑派的四年里听徒弟常常说的一句话。只是我不明白,正魔两道之间的仇恨究竟到了何种境地?我自以为当日铤而走险救出何艳秋并无错误,可在今后的日子里却要负上“叛徒”这一罪名,乃至这是将功补过也挥之不去的。我道:“程前辈,正魔两道莫非会一向对峙下去,永久不会有敦睦相处的一天么?”
程富海看着下方的眼神中有些迷离之色,踱了两步,道:“正魔自古就对峙,那是因为民气在作怪,正魔本不存在,存在的是民气,心有善恶,正魔便由此而生,天然不成能共存。如果能够敦睦相处,我山庄里就不会有那么多走投无路之人,江湖路上一旦走上,便很难满身而退。”
这是青城派的掌门班怀岭说的话,固然各大掌门魁首终究同意取我身上的血液炼制蜮毒解药,可那种对我的冲突之意却已经很较着。望天殿外天气渐晚,已经开端有些寒意了,我转过甚望了一眼巍巍的庞大殿堂,跟着程富海他们朝昆仑派的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