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二娘也从石壁裂缝中挤出身来时，那红尾怪人紧跟着从石壁裂缝中探出半个脑袋，道：“郑大侠，鄙人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你们沿着此坡往东而行，不出半日便可到达铁嘴湖，再走一日便是那沙城了。”
郑东升缓缓道：“的确是青城派的弟子，并且他是班怀岭的弟子，我奉庄主之命暗中调查隐蔽构造，于四个月前才找到这条线索，只是没想到我清查至此地，线索便也就断了。”
我情知环境不对，一把按住贺二娘手里的大刀，急道：“郑前辈，你这是何意！”
我和贺二娘也都停了下来，我看了贺二娘一眼，抬起手朝郑东升抱了一拳，道：“回前辈，看到了。”
不过听他说出关文禄是他杀而亡，这一点，我倒没感觉如何奇特。我不晓得这到底是个甚么样的构造，但也晓得这个隐蔽构造做事向来谨慎谨慎，当年程富海查出阳才真人和张胜德时，两人即便是身故也不肯流露半点有关于构造中的半点讯息，其谨慎地程度可想而知。
青城派的弟子和白虎坛的人正在厮杀，先前我们驰驱在地下觉不着甚么，只要出了地底才气感遭到两边对战的狠恶。我看着远处的涵洞坡。从我这里看去，几近也看不清甚么，不过饶是隔了这么远，氛围中，我也仿佛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红尾怪人张了张嘴，似另有甚么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却只是道了声“告别！”两个字，两个字说完，他又将脑袋缩回石缝中，不见了踪迹。
沼池边上有一颗低矮的枯树，我们一走近枯树，前面的郑东升俄然在树下站住了，转过甚看着我道：“先前在地底产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郑东升忽的一笑，道：“你说的不错，以是这一次我不想再失了手，更不想看到此地的动静被旁人泄漏出去。”
郑东升点了点头，道：“这一带的路我还是熟谙一些的，陈兄，你快些归去罢，莫要被人看到，我会尽快告诉董庄主，让他前来此处。告别。”
这一次，不晓得又要死去多少人。我一边驰驱，脑筋里边想着。
郑东升顿了顿，俄然背起双手，头转向远处，半晌才道：“实在那名叫关文禄的弟子并非被我所杀，而是服毒他杀，我只是将他制住罢了。”
他这话是甚么意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道：“前辈，有甚么事吗？”
本来关文禄是班怀岭的弟子。我微微一惊。
他是想杀了贺二娘！
天气已有些青蒙蒙的亮，但空中浓云盘桓不散，雨还在一向下着。
这一片沼地不是很大，只稀有丈大小，沼池里枯草浮动，遍及着玄色淤泥。因为天还鄙人着雨，沼池中看不到飞舞的虫豸，只在沼池中间的位置，漂泊着几块惨白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