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倒没在乎这些,坐下后,身边一名亲兵给他倒了一杯酒,康平端起酒杯,看着我们道:“这抢先一杯酒我要敬在坐的各位豪杰,此番大捷,岷州城安然无损,你等实在功不成没,本日能与诸位同饮,康某万分幸运,便替岷州的百姓谢过各位。干了!”
我们的坐位都已安排好了,在正厅的左边靠前一点的位置,离长官很近,因为人数少,坐位很散,那些将领的坐位则在我们劈面,他们的人数远多于我们,在劈面坐了一大片。我们这边除了我们这些人以外,下首靠近窗户的处所还坐着七八个乐手,手里端着几个匏笙和琵琶,没有舞姬,也没有伶人。军中比不上闹市的莺歌燕舞,能听上匏笙和琵琶吹奏想来已是莫大的兴趣了。
将军府制作的非常高大,紧靠着山崖而建,四周围了一丈多高的高墙,像是一个山脚堡垒,非常显眼,占地也相称的广。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内里已挤满了身穿铠甲的将领,席位案桌整整齐齐摆了一排排,一片欢声笑语,场面很热烈。进了门,很多军官来和我们打号召,他们本是朝廷的边关将领,对我们这些毫无官阶的人却非常热忱,涓滴没有摆出官架,不过听他们大赞我们“大豪侠,真豪杰”之类的话,我还是有些不安闲,总感觉像是一头扎进了针窝里,那古说我的事情在岷州城早已传开,安知这些军中的将拥有没有人传闻过我的名头,而以我现在落得个叛徒之名的身份,也不晓得他们会如何看我。
他说的话也非常客气,我们又朝他行了一礼,道:“多谢康大人。”我们和这些雇佣兵是半道相遇,不似他们军中,短短几个字却被我们喊得跟拨浪鼓一样乱。
那古笑了笑道:“恰是。白头鳖的个头不大,但浑身是宝,不但其毒可做药材,便是髓肉也鲜若天肴,吃了可延年益寿,共同着藕汁,味道更是堪比一绝,颇受岷州高官大户人家爱好。”
“是扎巴尔大巫提到过的白头鳖么?”我微微一惊。昔日我去弥罗族寻医时,扎巴尔曾提到过西域几种可令身材力量见长的毒液,此中之一便是白头鳖的口牙之毒,没想到它的肉汁竟然会这般鲜美。
只是那古本就是西域人,并且是名巫师,说出如许的话来倒让我不觉有些奇特。他们天狼族固然已迁至大宋,但他骨子里必然还是心系西域的,不然也不会悔恨长生堂在西域的胡作非为而心有痛斥,现在说的话,竟然对西域大有漠不体贴之意。
这道菜也真是甘旨。我咬了一口,正咀嚼着,边上那古凑过来低笑道:“味道如何样顾兄弟?这道菜名叫‘虎鳖髓子’,内里一层是虎肉,内里的肉汁是取自西域名药白头鳖壳中骨髓,掺藕汁文武火清蒸而成,味道不成多得,是岷州城第一名菜。”
康平脸上已是乐不成支,大笑道:“说得好!好男儿就应当为国度抛头颅洒热血!来人,上菜,吹打!”说罢却转头看向了我们这边道:“顾小友,我们军中酒饭粗淡,号召不周请勿见怪,不过这岷州城里有几样特性菜肴,却甚是甘旨,值得咀嚼。”
说罢,他本身先把一杯酒饮而尽,我们也都喝了下去,酒杯刚放下,一名精瘦的雇佣兵俄然笑道:“大人那里话,我们也是大宋的子民,那些个番邦胆敢来犯,便是拼了性命我们也不会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