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顿觉老先生萧洒至极,非尘凡世人能比的。
“杨柳可卷。去在斯时。流液可折。岂云旋归……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求名爵乎!博得身前身后名,不如立即一杯酒。”
至现在,昆仑殇还是一年只售百坛,若想饮到昆仑殇,唯有在咸阳。
只谈了几句,苏幕遮便对付不了了。
“鄙人曾在北朝为官,在洛阳救过贾家家主一命。”
渔夫不觉得意,“能吟咏出此句者,也是为风骚之人啊。”
苏幕遮便叹道:“想不到距咸阳千里以外,也能饮到昆仑殇。”
又谈了一会,岸上炊烟四起,袅袅地升上天空。
他们回身向江心望去时,见鱼鹰整齐的站在船舷上,小舟四周出现一圈水花,那应当是江豚在玩耍了。
叶秋荻有些恋慕,“前辈当真有幸。”
“当然,天下鱼肴,松江鲈鱼最鲜,而更鲜者,非这起水鲜。”渔夫笑道:“为这起水鲜,飘舟一日夜值得。”
说罢,渔夫提起一条鲈鱼,放在船舷边,吹了一声口哨。
这时,日头已完整落入西山,将最后一缕霞光也收回了,江心只要一道恍惚的暗影。
“寒舍在太湖湖滨,三位不若去盘桓数日,如何?”渔夫聘请道。
江上渐起水雾,烤鱼转眼也只剩下骨头架了,
贾姓重臣常令仆人泛小舟于黄河,用酒葫芦接河源好水,一日下来不过七八升。
渔夫一笑,对劲道:“这昆仑殇可不是来自咸阳贾家,而是鄙人亲手酿制的。”
“江豚!”苏幕遮一惊,他宿世未曾见过真江豚,只见过丹青,想不到本日竟如此近间隔的看到了。
接着又点头,“可惜,可惜。听此佳句,当浮一明白,只是无酒了。”
渔夫对劲的抚须,指着乳白菜碟内的烤鱼,道:“来来来,莫只喝酒,这酒就着松江鲈鱼才是绝配。”
昆仑殇源自战国之时,相传魏国贾姓重臣有一仆人,长于辩白好水。
渔夫摇了摇空了的酒葫芦,道:“意兴浓时天向晚,人逢知己酒却无,当真是煞风景。”
这些观点很多实则是苏幕遮的,只是苏幕遮心虽如镜,却不能用这些士大夫的话说明白,是以让叶秋荻与漱玉道了出来。
苏幕遮拱手道:“舟小人多,我三人又有朋友相伴,怕是不能与先生同业了。”
他摇点头,又道:“舍间地点之处,纵览太湖云水之美,峰峦之胜,三位请勿推让。”
在玩腻以后,它点头又潜入了水面。
苏幕遮奇道:“莫非前辈也长于辩白好水。”
渔夫对劲道:“我这位朋友,极善识水,比人短长多了。”
渔夫饮了一杯酒持续道:“家主知鄙人好杯中之物,又知吾不日南归,是以将这造酒秘术传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