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甚么苦处?”少女哽咽着昂首看叶秋荻,目光中满含期冀。
“胡说。”少女嗔怒瞪了苏幕遮一眼,问叶秋荻:“他说的对吗?”
她倒会看人下菜碟。
“目翟?”叶秋荻心中嘀咕一声,又问:“你轻功是跟谁修习的?”
“我何时承诺请你用饭了?”苏幕遮道。
出了竹林,上了石桥,再回到乌衣巷时,又是一番气象。
“对。”
“……”叶秋荻也不知该如何劝了,在她想来,家里人俄然将少女摈除,必然是家里生甚么变故了,或许是仇家寻上门也说不定。
门路两旁高高地马头墙与黛瓦屋顶一起掩在夜空中了。巷道内灯花如雨,一向沿着窄窄的巷子延长到远处,在白墙折射下,分外敞亮,如同白天。一辆高头大马拉着的香车由劈面街头走来,缓缓地在石板上留下“哒哒”的声音,轻风吹过,带起一阵胭脂香,想来是谁家有宴席,请了秦淮河上有头有脸的歌妓前来作陪扫兴。
“伽蓝殿?”叶秋荻迷惑道:“未曾听闻。”
少女能走到苏幕遮身后而不被觉,凭的是绝妙的轻功,如此一来,她的父母必然是江湖中人了。
苏幕遮一行人恰走到跟前,翟儿忽地站住了脚步,闻了闻,指着身边翻开门的院子,道:“好香,那边有好吃的。”xh:.218.2o4.13
叶秋荻停下脚步,低头惊奇道:“剑门远在千里以外,你一小女人怎会离家如此之远?”
叶秋荻拉着她向竹林外走去,滚滚跟在少女身后,拖着竹枝,拉出一道“沙沙”声。
狡童说罢,略一沉吟才缓缓道:“说来话长,现在并非良机,三今后,林间竹亭,吾再与你细说。”说罢,叶秋荻便见竹林树梢间掠过一道黑影,擦着竹叶,带起一阵“沙沙”声,向远处去了。
“奇特。”叶秋荻皱眉,翟儿脚上轻功精美,她父亲在江湖上应当不是平常之辈,但她却实在想不起江湖上有姓目标有头有脸的人物来。
一番迟疑,狡童问道:“不知叶谷主可曾听闻伽蓝殿?”
狡童幽幽隧道:“令尊骸骨是我亲身收敛的,他临终有遗言,托我传达于你。”
小九要追,被苏幕遮拦住了,道:“由他去吧,你轻功远不及他,先前与你打斗,只是戏耍你罢了。”
“欸!”绿衫少女忽道:“伽蓝殿!我仿佛在那里听过呢!”
“苏叔父临终之言与伽蓝殿有何干系?”叶秋荻忍不住问道。
“干系甚大。”
苏幕遮拍拍小九肩膀。他不清楚小九追杀狡童启事,却晓得小九信守承诺,对江湖侠义,豪杰豪气最为神驰,是绝对不会饶过狡童的,虽不至于杀他,但必然要让其支出些代价。
“刚才啊。”少女说着,将还是傻傻摇竹子的滚滚唤了过来,让它啃着被小九削下来的那截竹枝。
“就走啊走啊就走来了啊。”少女踢踢脚边的滚滚,道:“走不动了,滚滚也会背我哩。”
少女闻言停下脚步,神情低迷起来,略带哭腔道:“他们不要翟儿了,他们骂翟儿,让翟儿走,还打滚滚,翟儿再不睬他们了。”仿佛听不得少女哭音,滚滚放下竹子,在少女身边蹭了蹭,想要安抚她。
竹梢间黑影一晃,问道:“你在那边得知的?”
小九闻言闷哼一声,将两把刀用麻布裹起来,道:“本日先饶他,下次必然让他支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