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折了两三支,筹办给小师姐作簪花。
“现在太湖风平浪静,莫非是那些水匪到手了?”苏幕遮问。
初不觉得意,在低头饮一口粥后,再看棋局时,苏幕遮看出了花样。
苏幕遮循名誉去,站在花圃一角,在熹微晨光中见墙外不远处有一座寺塔,八角九层,砖身木檐,掩映在成荫绿树中。
不但一举盘活全局,守住颓势,乃至转守为攻,直逼和尚关键。
苏幕遮与叶秋荻会心一笑,如此看来,当初在龙王岛上夺龙鼎的绯衣公子也应当是此人了。
老衲人不睬他们,由棋笼里捏出一枚棋子儿来,凝重的落在棋盘上。
坐在一旁的侍女们偷笑,苏幕遮顺手一掷,一朵花正插在徽音的丫髻上。
苏幕遮这才觉悟,忙吞了已凉的茶汤,让摊主打包几样点心后,回身回巷子。
老衲人不测,“也是一个风趣之人。”
苏幕遮感兴趣的事未几,叶秋荻与漱玉也乐得他说下去,恰好就着下饭。
摊主笑道:“和尚,刚才那位小哥儿已经结了。”
苏幕遮要了粥饭,又点了蒸梨枣、黄糕麋、宿蒸饼几样点心,坐在和尚身旁观二人对弈。
船夫拱手道:“莼鲈馆张先生请公子到府上一聚,把酒话桑麻。”
翌日凌晨,天刚蒙蒙亮。
湖水安静无波,划子水上行,如在云间走。
宴罢,苏幕遮被安设在一处精美的园林内安息。
他们乘船向西而去,不时颠末石桥,桥上的行人不竭,两岸炊烟未散。
苏幕遮踱步畴昔,出了巷口方见中间便是寺塔庙门,本来花圃与寺塔只要一巷之隔。
晨雾还未散去,茶汤摊子四周烟雾环绕。
苏幕遮回到小楼时,叶秋荻与漱玉正坐在花圃亭子里用早餐。
苏幕遮点头,“有劳了。”
巷子直直的,两侧是白高墙,内里是一条大道。在巷子口,摆着一茶汤摊子。
他坐下,兴趣勃勃道:“那樵夫棋力也不知是强还是弱,但有一招下的端的是妙……”
站在船头,放眼皆碧,方知“寄蜉蝣于六合,渺沧海之一粟”的纤细。
小河两旁的船埠上,已经有渔夫在清算鱼网了。
棋局打一开端,黑棋就在节节败退,输棋已是必定,这也是苏幕遮不觉得意的启事。
当然,苏幕遮是听不见的,都尉也未曾重视到苏幕遮。
老衲人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棋局。
见他意犹未尽的模样,叶秋荻问他,“大早上与谁对弈去了?”
他又回到水池边,筹办持续早课,但报晓声过后,温馨的姑苏城一下子热烈起来。
茫茫太湖,山川环抱,山裹湖岸,湖中有山。
苏幕遮推开后园的小门,呈现在一条幽深的巷子里。
老衲人点头,“也不成,他这着棋看似守,却暗含守势,若落在这里,我下边这一片就全被拿下了。”
小贩走街串巷,沿街叫卖早食,茶汤带着香气,也混在早上氛围中,让苏幕遮再也静不下心来。
他捏起一枚棋子儿,“应当落在这里。”
他转过身去摊上打包了几样点心,笑道:“莫忘了把钱结了。”
苏幕遮摇点头,将早点递给徽音一块,然后将她赶离了位置。
苏幕遮转头,又见花圃一角一棵树着花了。
茶汤摊子的桌子一向摆到那边,在末座上正有一老衲人与樵夫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