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挺的软剑顿时一软,落空了笔挺的形状。
坐在椅子上的扶桑人倏忽间出刀,斩向老叟脚上的鞭子。
“主持公道不敢,只是来凑个热烈罢了。”人群当中,有寥落几声应道。
但苏幕遮那一敲,正找到了八字胡软剑的缺点,如蛇打七寸,将他统统后招都化于无形。
“找死!”八字胡目光一凝,刺出去的软剑不等苏幕遮脱手,忽如长蛇摆尾,折身向苏幕遮袭来。
他至死也不明白,数月前被他追打着狼狈不堪,在建康百官面前大大的丢了一回脸的苏幕遮为何进步如此之快。
“关头在于步法。”叶秋荻当时说。
苏幕遮弃刀,胳膊肘竖起向前一靠,打在了八字胡胸口。
人面桃花僧眉头一皱即松,“小僧只是来主持江湖公道的,万不敢与庙堂沾上干系。”
但苏幕遮所站之处乃软剑力将生未生时。苏幕遮刀柄悄悄一点,软剑上的水立时抖落一层。
正如叶秋荻所言,软剑沾水,乃是以形生力的法门,如同沾水的毛巾抡起来时打人生疼。
八字胡俄然明白苏幕遮方才为何笑的很高兴了。
佚名曾对白安礼说的,八字胡水鱼脾气暴躁,是以苏幕遮横刀在他脖颈前讽刺时,八字胡立即就怒了。
“王八蛋!”被逼落的老叟瞋目圆睁,吼的撕心裂肺,“我杀了你!”
人面桃花僧旁若无人的揉着身边女子的丰臀,嘴上谦善道:“不敢,不敢。小僧米粒之珠,吐光不大;蝇翅飞舞,去而不远,怎敢在王爷面前放光彩?”
八字胡不答,落空的一剑牵引着水流收回,正欲再向苏幕遮刺去时,只见苏幕遮踏前一步,正站在让软剑难堪的处所。
“嘿嘿,江湖端方。”此人笑声中嘲弄着,“药王谷的人也配说江湖端方?真是见笑于人。”
苏幕遮站在八字胡身后,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转头对老叟道:“愿赌伏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公允的很。”
时近中午,阳光正烈。【零↑九△小↓說△網】头上高山,风卷龙旗。
但扶桑人屁股刚沾住太师椅,椅子“啪”的就散掉了,身子只能又向后跌去。
这和尚穿戴僧袍,倒是红色的,上面绣着红色牡丹花,内里披着亮玄色曳地披风。
苏幕遮回到叶秋荻身边,“你也是来助水龙王一臂之力的?”
苏幕遮刀不出鞘,不退反进,踏前一步侧身,刀柄敲在软剑七寸处。
水龙王眯了眯眼,不答话。
偌大高山上鸦雀无声,统统人都被叶秋荻这一手震住了。世人虽不知她武功如何高,但明显不是世人想的那么不堪。
八字胡一个鲤鱼打挺,手上的软剑如刚沾水的羊毫,牵引着一股水流向苏幕遮袭来。
软剑不似长剑,虽矫捷多变,但操控也难,出剑角度与发力诀窍都很有讲究,如此方能如臂使指。
“嘿嘿……”忽有人轻笑,似在嘲笑叶秋荻。他笑声很低,却用内力远远运送过来,如同在耳旁。
“水龙王,看来你请来的这些人很不懂江湖端方!”叶秋荻鞭子一收,不客气的道。
“啧啧啧。”苏幕遮讽刺道,“是谁技不如人?”
“噗”,扶桑人接着喷出一口鲜血,面若白纸,站也站不稳。
苏幕遮侧身闪过,“这就是你的绝招?”
叶秋荻倒背动手,只循名誉去,不睬会此人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