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面上夕阳残照,落在苏幕遮的肩头,额头和唇角,镀上一层佛金。
“行亦禅,坐亦禅,一花一天下,一寸一如来。”
在指模只要三掌间隔时,苏幕遮眸子中精光一闪,青狐刀刀芒暴涨,掠向迦难留胸口。
迦难留这招掷刀之法当真出其不料,苏幕遮中招一次后已有所防备,但仍然有些狼狈,被戒刀削掉了束发冠带。
“不动如山印乃浮图塔最强之戍守神功,世上能攻破之人少之又少,你道为何?”
迦难留不再理他,披着夕阳,双手合十,唇在指尖,轻念佛号。
迦难留捏着不动如山印,只能迟缓走向苏幕遮。
处于刀光中间的迦难留抬眉惊奇的看苏幕遮,他感遭到苏幕遮一刀比一刀强,正在不竭的上扬。
更让他不测的是,苏幕遮刀刀之间不成章法,随便之至,信手拈来,离开了刀法的桎梏,
在刀芒都陡闪时,贰心中更是一沉,长年刀口上摸爬滚打的经历让他不准托大,脚尖在船面上敏捷一踏快速后退。
见苏幕遮无动于衷,只是睁眼看着,迦难留手不断顿,神采却凝重起来。
“异想天开。”迦难留抛开端上斗笠,撤去脖子上长巾,暴露洁白如玉的脖子,儒雅面庞和一头白发来。
迦难留内力之澎湃现在一览无余,如同一座大山耸峙在苏幕遮面前。
阿谁午后,苏幕遮因思念和寥寂,摩挲着根雕,堕入了似醒未醒,玄之又玄的动机中,在那边有一丝灵感漂泊着。
“不然如何,凭这招就想杀掉我?”
苏幕遮的青狐刀再来时,绣着四寸金丝佛像僧袍无风而主动,船面上方才被他踩坏木板忽翘起来,被内力震碎后打向苏幕遮。
迦难留低头看去,胸口上的僧袍被划开,一刀浅浅的伤口呈一线,血正在衣衿上晕染出来。
苏幕遮略惊,掐指算来,迦难留刚及半百,一头青丝却已变白发。
当下,戒刀不再只守不攻,在挡住苏幕遮一刀后,戒刀顺势掷出去。
酸痛遭到摈除,苏幕遮只觉周身具有无可对抗的力量。
“人平生,最难克服的是本身,最轻易克服的也是本身。”苏幕遮站直身子,擦擦嘴角血,“前者是你,后者是我。”
只是他见不到,苏幕遮也不重视,叶大蜜斯正坐中间大船桅杆的横木上,迎着夕阳翘着腿,手里捧一坛酒悠然饮着。
不然,即使他掀出再大风波,也会坏在这小子手里。不是因为苏幕遮更聪明,而是因为他背后站着药王谷和南山书院。
太素之力化作溪流,浸润着苏幕遮的身材。
他握紧了青狐刀,对迦难留冷冷道:“现在是你了。”
“这一招乃佛家无上之绝学,佛祖在方外之地曾凭这招化解摩首罗痛恨,让他明白伤人亦伤己。”
占得上风的迦难留口中念着踏前三步,行过之处踩透船面,留下足迹般的洞。
“当”,戒刀点在青狐刀刀背上,将苏幕遮出刀稳稳接住。
苏幕遮涓滴不泄气,一刀接一刀,招招分歧。
“一著高一著,一步阔一步。坐断佛祖关,迷却来时路。”苏幕遮轻声念罢迦难留的名号,豁的昂首,“万佛朝宗!”
他曾抓住,但又让它逃脱了。
苏幕遮看着他胸前伤口,“当然。”
“呼。”苏幕遮轻松一口气,遗憾道:“比拟前次,出刀慢了很多,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