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叶秋荻惊住了,手中酒樽如千斤重,再也举不起来。
“哪有那么轻易。”甫兴公摇点头,夹了一口菜:“你别说,这菜若再有你师弟脱手,与我师弟那叫化鸡就不遑多让了。”
卫书实在没推测苏幕遮竟然没活力,反而是叹了一口气,说:“王府执意施助哀鸿,建康又是南朝都城,必是哀鸿避祸之地,粮商涨价也在料想当中,我估摸着各粮商,世家已经在征收南面余粮或在调粮来建康的路上了。”
黄山之巅,绝顶之上,迎客树旁,凉亭檐下。
甫兴公又斟一樽酒,说:“晓得我为何安居在这黄山吗?”
“酒如此,人亦如此。”
“是吗?”甫兴公笑了,“若当真如此,我倒也晓得也老头儿为何选中他了。”
“让他出去。”
不待叶秋荻答复,甫兴公指着酒樽说道:“我嗜酒如命,自见地过这猴儿酒后,别的美酒我都看不上眼了。每天不尝它一口,就觉着心圝痒难耐,十年不饮,必然成魔。”
甫兴公将酒一饮而尽,心疼说:“可惜,可惜,本日被你夺了美酒,我需求过几日寝食难安的日子了。”
“晓得我为何给你说这些吗?”本在感慨的甫兴公俄然问。
苏幕遮摇点头,说:“传下去,就说本王身中剧毒,生命垂死,严查统统城门、水路以便清查刺客,城门、水路只许进不准出,对入城的各商号货色细心盘问奥妙记录下来,谁若禁止不共同,一概按翅膀当场正法。 ”
“不过甚么?”苏幕遮听各世家都有礼,正眉开眼笑,最怕听到“不过”。
“在。”
卫书顿了一顿,说:“建康城内各世家都有厚礼相贺,吴郡、会稽郡等外埠驰名誉的世家,虽多数不能参加,但也托人把厚礼送来了,不过……”
“自那今后,你父亲一向担忧你的毕生大事,深怕你成为乱世纷争中被掠取的棋子。”
甫兴公转动酒樽,说“那日,本是你父亲邀他为你相面的,但在见过你今后,他呆愣半晌,回身便出了药王谷。”
酒已好,叶秋荻将炭火围着的食盒取了出来,一一放在石桌上,道:“山肴野蔌,还望伯父不要见怪。”
“失策,失策。”甫兴公悲哀的说,“粗心了,竟然让那臭丫头现了我藏酒的地儿。”说罢,甫兴公夹了一口菜,悲哀之情顿消,竖起拇指奖饰:“不错,不错,这菜下酒恰好,没想到叶丫头对厨艺也特长。”
“聪明,防人之心不成无啊。”
“禀王爷,只是一些小伤,不碍事。”苏皂白说。
“他们俩可真是脾气相投。”叶秋荻说。
叶秋荻不着陈迹饮一口酒,待酒液入口,浓烈的酒香立即充满了喉舌,不由地眼睛一亮,但想到酒饮一杯便少,又有些可惜,却不忘答复:“伯父谬赞了,这些下酒菜都是师弟见我下酒无菜,实在有趣,本身揣摩出来的。侍女见的多了,本身也学会了,但在味道上还是差了些,他日我让他亲身下厨贡献您。”
卫书正要问苏幕遮接下来如何做,却被侍女打断了:“王爷,侍卫长苏皂白求见。”
甫兴公摆摆手,余光一向在温着的酒上,见叶秋荻将酒斟上。忙拿起一樽酒先饮一口,也不急着吞下去,先让酒在舌尖转了几圈,才意犹未尽的咽下去,兀自回味,忽的想到面前也是个酒鬼,忙展开眼,见叶秋荻酒樽未动,才暗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