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躲进小楼如胶似漆,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却并未能成一统,也有煞风景之事。
但,慕容无忌在心中也自问:“你当真是来赔罪的吗?”
猫婆原是夫人身边老仆,顾名思义,猫婆身形如猫,行走无声,轻巧便利,善于跟踪、暗害之道。自苏幕遮出了药王谷,她便被夫人调派下山,暗藏在了朔北王府四周,随时将苏幕遮一举一动传回伽蓝殿。
整整三日,苏幕遮未曾下过软榻。叶秋荻闲来无事,整日也呆在暖阁里陪他,同时调琴,临摹,揣摩字义。与苏幕遮的抬杠是免不了的,苏幕遮少不到手头上、口头上讨些便宜,然后再吃些苦头,促进一下豪情。
叶秋荻将狡童交给她的苏词剑谱递给他,又胡编了些鼓励苏幕遮长进的贴己话敷衍他。一头是将来的婆婆,一头是苏幕遮,同时另有太上宫虎视眈眈,叶秋荻晓得将苏幕遮蒙在鼓里是最好的挑选。
壮汉老朱不情不肯的承诺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明显喜好的要死,还……”
吴郡县侯齐季伦先上《告罪书》,尽言其子不是,冲撞朔北王准王妃,遭来杀身之祸乃是他死不足辜,吴郡县侯齐季伦教子不严,理应重罚!这一封告罪书名为告罪,实为见怪,将齐季伦不满,尽显于字面上。
随后吴郡县侯齐季伦又上《陈情表》,详陈连缀阴雪天致跟随先帝时留下的旧疾复,又倍言丧子之痛,大志已泯,壮志已收,是以去官不就。吴郡县侯齐季先告罪,后去官不就,远避建康。大要上放低了姿势,但稍懂策画之人一眼便可看出齐季先对朔北王挟恨于心,一时为南朝安宁蒙上了一层暗影。
小青衣一听也是,不满地嘀咕一句,又听苏幕遮叮咛落子去了。
猫婆随叶秋荻在暖阁见到苏幕遮时,苏幕遮正懒洋洋地趴在软塌上,中间翟儿往他嘴里递干果。
中山王慕容无忌便翘着腿坐在特制的软席上,手中提着一酒坛,正抬头将坛内最后一滴酒吞下去。
苏幕遮意味深长的看了叶秋荻一眼,也没再问,转头叮咛小青衣持续落子。
小青衣却不依了:“王爷承诺蜜斯返来便不下的,为人不能言而无信。”
“恩恩!”翟儿拥戴,将本身的存货也移走了。
“那朔北王不过是一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疆场未曾上过,血也未曾见过,何德何能让才子喜好?王爷,你莫忧,等我们到了建康城,老朱一锤子将那小子砸尿了,叶谷主便会认出谁是豪杰谁狗熊了。”自称老朱的壮汉说道。
牛车缓缓,车轮在风雪当中“吱呀吱呀”的转动着,如一悠长而音低的老歌,似要将人催眠。
叶秋荻是戌时傍晚返来的,返来时身边跟着一名老阿婆。≥
坐在靠厢门一侧的壮汉闻言,伸展了一下身子,道:“直娘贼,终究要到了,若再不到,老朱这身子便要生锈了。”